让越剧走向“青春”的力作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观后

一群为越剧观众的“白发”现象深感忧患的戏剧人，认同了一个信念：戏曲必须与时俱进，越剧亟待走向青年。于是，他们大胆地把传统越剧和当今最时尚、最贴近青年的网络生活“嫁接”，开始了突破越剧围城的探索。这就是由吕建华编剧，徐俊导演，赵志刚、陈 湜主演，杭州余杭小百花越剧团和上海越剧院联手推出的青春越剧《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首先，该剧的内容是“青春”的。通过大学生痞子蔡与名为“轻舞飞扬”的女生网络爱情的故事，歌颂人间纯真美好的感情，引导青少年正确对待网恋。编剧六易其稿，以清新简练的笔触，传送一个又一个生动活泼的大学生生活画面，如徐徐清风，给人以亲切感。
其次，该剧的表现形式也是“青春”的。它节奏明快，一气呵成。导演有意识地打破越剧欣赏的习惯定式，即纯技艺的欣赏，引导观众一步步走近人物的内心世界，将注意力、判断力以及情趣牢牢锁定在人物性格的发展变化上，锁定在人物命运上，让人物的性格魅力打动并吸引观众。在表现方法上，导演坚定了两个原则：一是强化“观赏性”，二是强化“动作性”。为了达到这两个“强化”，导演设置了由18个男女演员组成的一支舞队，既舞且歌，根据剧情的需要和塑造人物的需要，不时发挥出独特的作用。如开场那段充满青春气息，三拍子节奏鲜明的现代舞，为观众拉开序幕，引人入戏；圣诞节的交谊舞晚会、元旦的狂欢之夜，分别营造了两种欢乐的节日氛围，为主要人物的亮相“蓄势待发”，“先声夺人”。这支舞队又是诗队，用具象的外部动作，解读人物的内心世界，表达种种“诗化意象”，既深化戏剧的哲理内涵，又增加演出的审美情趣。如轻舞飞扬红斑狼疮病发，她从初恋的喜悦跌落到痛苦的深渊，内心的惊恐、不安难以言表，诗队以“病魔”状出现，和轻舞飞扬的激情演唱密切呼应，起到极好的烘托作用。
在处理痞子蔡和轻舞飞扬网上谈情说爱的场面时，导演匠心独运，把同一时间内发生在不同空间的情感传递放到同一个舞台空间，巧妙地运用《三岔口》的艺术表现手法，呈现的是面对面的倾诉，实际观众感受到的却是心与心的交流。
赵志刚的亮点不仅表现在高超的唱做念白技巧上，更闪光在对人物的塑造上。他把痞子蔡外憨内秀、真诚可爱的形象表现得真实鲜明。如上网的痞子蔡，智慧幽默，妙语联珠，神态潇洒；而在麦当劳和轻舞飞扬初次见面的痞子蔡，则是不善表达，憨态毕露；当轻舞飞扬在他怀中静静“睡去”时，他则百感交集，悲痛万分，把痞子蔡对爱情执着专一的人格魅力演绎得动人心魄，催人泪下，在完成人物塑造的同时，也生动地点明了主题：网络是虚拟的，真情是永恒的。
越剧新秀陈湜的表演颇具光彩，无论外部形象、演唱技巧，还是对人物的感悟，都受到观众的喜爱。扮演阿泰、小雯、母亲的演员，戏不多，但性格鲜明，“绿叶”滴翠。
余杭“小百花”和绍兴艺校的18位舞队演员虽是“龙套”胜似“龙套”，她们融情于舞，融舞于情，表演认真到位，歌舞声情并茂，是剧中不可或缺的“青春组合”。
越剧《第一次亲密接触》正在走向青年，对此，我们充满信心。（谭均华）

（摘自 《中国文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