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女在粤剧表演艺术方面的成就众所周知,而她在电影表演艺术方面的成就,如今年轻人知道的并不多,她本人也甚少谈论自己在电影方面的实践。但实际上,红线女曾参与拍摄超过100部电影,完全可以同她在粤剧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媲美。
9月10日,由红线女主演的《慈母泪》在广州红线女艺术中心放映,这部1953年出品的电影迎来了它60岁“生日”。谈起这部电影,红线女格外兴奋,直言“我喜欢拍电影”。但当天在红线女艺术中心,记者发现参观者和来欣赏电影的观众却不多,整个艺术中心的空间并没有达到红线女心目中理想的利用状态。就此,南方日报记者就电影、纪录片等历史资料的保存和利用、艺术中心未来的运营以及粤剧人才培养等问题专访了红线女。
电影岁月——
凭《慈母泪》我得过最佳女主角
南方日报:这部1953年上映的黑白粤语文艺片《慈母泪》对您而言有什么特殊意义?
红线女:这部戏的剧本和演员都相当不错,在上世纪50年代初,我和张瑛带着这部戏到香港、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等地宣传和放映,反响都不错。当时香港的戏院平常都是上映西片的,《慈母泪》是当时粤语片中上座率最高的一部戏,观众都相当喜欢,凭借这部片我还当上了最佳女主角,后来去东南亚推广,我还跟宣传人员一起去,这在当时是很“潮”的。我拍了超过100部电影,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一部。戏中的角色是从年轻演到年老,挑战性比较大,当时我特意在老年的戏份下了工夫,以家中一名当教师的老人家为原型,从她的服装外形到内在谈吐都学习了很多。
无论是舞台表演还是电影表演,没有生活上的积累就不够写实。我演的这100多部电影都应该有资料留存下来,但是我自己就只保存了当中大概30部,艺术中心每日上午9点半以后放映一场电影,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入场看,但现在来看的人很少,可能是我们没有做好宣传。
南方日报:电影是你在香港生活最重要的一部分吗?现在来中心的人并不多,有想过如何改善这种状况么?
红线女:我很喜欢电影,所以后来越来越少演舞台剧。电影比舞台上的戏曲和戏剧更能够接近观众,很多人不看粤剧也会去看电影,并且这些电影大部分是说粤语,我最后拍了一部长城电影公司的国语片,叫做《我是一个女人》,这部戏也挺有趣的,希望将来有机会能够放映给大家看。
至于现在,我演唱一两段还可以,但是演戏就不行了,今年9月至10月红线女艺术中心有较大的活动,我也想让中心能够更好地利用起来。或者在重推《慈母泪》活动中,我可以在放映前唱几句,我曾经很多次尝试过和青年朋友交流,也多次邀请他们来中心参观,甚至到学校为他们演唱,但这一两年这些活动就少了。
文化保护——
只要是本土传统精华大家都会喜欢
南方日报:目前政府很重视传统文化保护工作,老电影和粤语纪录片、粤剧等都有很多这样的元素,是否有想过把你过往的作品和文化保护融合起来?
红线女:有的。我是广州人,在西关出生,小时候从西关走到海珠桥会经过西河口。我对广州很有感情,我见证着她的变化,看着轮渡从小木船变成电船,从石板街变成马路,从前夏天下雨老房子必淹水,到现在各种高楼耸立。广州是一座可爱的城市,我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这里,只有抗战的时候离开,在澳门最后几年念不起书,才只好去演戏。
在我印象中,只要是好东西、本土的传统精华大家都会喜欢的,我最难忘的经历就是那时香港最大牌、只放外国电影的戏院,看到我们《慈母泪》的试映片段都主动放我们的粤语长片,这是一个相当鼓舞我的事件。
粤剧现状——
用粤剧塑造广州城市文化形象
南方日报:现在广州的粤剧粤曲人才特别是创作人才比较短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您是否有些打算?
红线女:我在广州演粤剧的时间不长,主要是在香港演。上世纪50年代,香港粤剧的编剧人员不是很多,但有好几个比较出名的。广州现在这方面的情况一般,但年轻人对粤剧的熟悉程度和爱好程度比较低,要改善这种情况需要很多方面的配合。
首先是需要提供场地、资源的方便。其次是编剧队伍的建设。粤剧最重要的就是编剧,我们不能总演旧剧,我们在现代即使想用粤曲粤剧反映新广州的变化,没有编剧什么都干不成。之前广东曾经成立了一个20人组成的粤剧编剧学习班,但是这20人现在并没有留在广东,有点可惜。现在广州要塑造城市文化形象,一定要发挥粤剧在这方面的作用。粤剧的创作队伍需要人才,需要新的文字创作,就像前面讲到的编剧培训班,发挥粤剧在提升城市文化形象的作用需要各个部门相互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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