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都是由开创者戎马一生,南征北战,领着一班人马,打拼出来的。两汉、隋唐、乃至宋元明清等都是如此,莫一例外。唐朝瓦解后天下大乱,从公元907年至公元959年短短53年内,中原换了五个朝代,更换了八姓十三君,史上称“五代十国”。时势造英雄,乱世出君主。公元960年赵匡胤自“陈桥兵变、黄袍披身”,有些政变性质轻而易举夺取后周政权后,但宋初他控制的地盘很小,北有北汉、契丹,西有后蜀,南有南唐、南汉、吴越、荆南等国,对新生政权形成三面夹击之势,他对赵普说:“吾睡不着,一榻之外,皆是他人家也”。于是赵匡胤亲自出征,采取选择时机,利用矛盾,先弱后强、各个击破的方针,到他50岁去世时,除北汉外,基本上结束了延续几十年的分裂局面,中原和南方地区实现了“大统一”,成为中国历史上举足轻重的朝代,赵匡胤也成为一生基本上都在马鞍上度过年华的皇帝。
下图是豫剧名家杨少龙、张晓霞合作《下河东》光碟封面,而全剧视频未找到。崔少奎、张宝英也演过此剧,相关视频也找不到。
在我国戏曲中,赵匡胤没做皇帝前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的戏不少,如《高平关》《烧柴王》等等。反映他做了皇帝后还提刀跨马出征的戏,据我所知有两出,一出是《下南唐》,另一出就是本文说的《下河东》了。这两出戏,赵匡胤总是出兵不利被围困,所以这两出戏分别又叫《困南唐》和《困河东》,但最终转危为安,取得胜利。
《困河东》描写赵匡胤称帝后征讨北汉的一段故事。剧情在这个系列之一中已经介绍了,不必赘述。本文赏析的“赵匡胤困河东心如刀绞”这个唱段,是他听信谗言,不辨忠奸,误杀了先行延寿廷后,被困河东,愁闷中,一夜间黑须变白须,悔恨交加时唱的。戏曲《文昭关》中,有伍子胥“一夜白须”之事,这里赵匡胤也“愁得王两鬓白须赛银毫”(唱词如是),虽不像伍子胥那样,一夜之间胡须由黑变灰白,再又灰白变白来的那样快(注意到演员在表演时,换了两次髯口),但此剧中赵匡胤被困河东,的确愁得他白了须。看来人不能因事生愁,伍子胥和赵匡胤都五十岁不到,却生出白胡子来。
本文我辑录了豫剧、晋剧及秦腔几个近亲剧种《困河东》中“赵匡胤困河东心如刀绞”唱段,或者与此相近似的唱段,并且分别给出了唱词,以便于欣赏。
(一)豫剧“赵匡胤困河东心如刀绞”唱段赏析
选择了三位名家演唱的这一段,第一位王高良像是豫东调演员,后两位,颜永江是唐派弟子,另一位看似也属于祥符调演员。唱词只给出了第一个的,后两位唱词基本相同,无需重复。
1、视频: 豫剧《困河东》“赵匡胤困河东心如刀绞” 演唱 :王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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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
赵匡胤:
(唱)赵匡胤困河东心如刀绞,愁得王两鬓白须赛银毫。
王好比凤凰落架鸡笼罩,又好似大鹏展翅缺羽毛。
入虎穴原只为把虎子除掉,万没想中贼计误入笼牢。
乾德王我持刀难入鞘,这才是祸不招人人自找。
现如今内无粮外无救兵到,谁为孤驱寇除奸保龙朝。
长夜里几番梦惊先行到,呼家将守龙棚嚎哭辛劳。
急出帐诉衷肠君臣和好,但只见风扯龙旗残月高。
回帐来愧得王痛彻肝脑,忍眼泪伴孤灯直达通宵。
悔不该金殿不听忠言言,悔不该鬼使神差疑忠豪。
悔不该让欧阳挂了帅印,悔不该屈斩了忠良命一条。
一步错步步错全盘错了,恨不能将奸贼千刀万剐,万剐千刀。
2、视频: 豫剧 《下河东》 “赵匡胤困河东心如刀绞” 选段 颜永江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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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视频: 豫剧《困河东》:“赵匡胤困河东心如刀绞” 演唱:乔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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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晋剧、秦腔相似唱段赏析
1、晋剧《下河东》_困河东遭凌辱心如刀绞-王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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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唱词与豫剧基本相同。)
困河东遭凌辱心如刀绞, 愁的王两鬓白须赛银毫。
王好比凤凰落架鸡笼罩, 又好似大鹏展翅缺翎毛。
入虎穴原为把虎子来找, 万不想中贼计误入笼牢。
闪得王(可能是乾德王?)左手抽刀难归鞘, 这才是祸不招人人自招。
下河东遭围困朝夕不保, 谁为孤驱寇除奸保龙朝。
长夜里几番惊梦先行到, 呼延爱卿守龙棚多费辛劳。
急出帐诉衷肠君臣修好, 但只见风扯龙旗残月高。
回帐来悔得王痛彻肝脑, 忍泪眼伴孤灯达旦通宵。
悔不该金殿不听忠言告, 悔不该鬼使神差疑贤毫。
悔不该欧阳方挂了帅, 悔不该屈斩先行命一条。
欧阳方险毒兴狂傲, 竟敢通敌谋龙朝。
提起贼不由王钢牙咬, 恨不得剥尔皮抽尔筋万剐千刀。
2、秦腔《下河东》“在御营设灵堂把忠良祭奠” 刘随社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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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秦腔唱词与豫剧、晋剧区别较大,但“戏核”未变,创造的还是那种氛围)
在御营设灵堂把忠良祭奠,(白略)珠泪点点洒战袍。
下河东把为王困住了,冰冻雪中何日能消。
夜夜日日不觉晓,日日夜夜鬼哭嚎。
愁得我王两鬓发白了,五绺胡须银线飘。
闪得王欲进不能欲退不得,十五个春秋度日如年命难保,这一场大祸王自找。
王好比虎离深山难展爪,王好比凤凰离窝巢;
王好比蛟龙出海危运到,王好比带了箭的大鹏雕;
王好比雁落在沙滩无食找,王好比疆场战马闪坏腰。
河东的兵乱未平定,众将官尸首倒荒郊。
入灵位王把忠良叫,先行将呼延兰玉……
(此段唱腔到此未完,下面还有所谓的“三十六哭”,请欣赏下面视频)
2、秦腔名家名段《下河东-祭灵》“下河东把为王困住了”三十六哭[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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