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发冻成冰溜子
字正腔圆音不能变
进入12月,梆子剧院就开始忙起来了。9日,是梆子剧院下乡演出的第五天,50多个演职人员准备下了三场戏,他们要给山口镇的村民们,从早晨唱到晚上。
早晨7点30分,梆子剧院两辆文化下乡车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演员们陆续从家里赶来集合。8点钟,两辆客车准时出发,十几位年轻演员的手上拿着还未来得及吃的早点,准备在路上填饱肚子。8点35分,汽车经过半小时的颠簸,赶到了泰山区山口镇。虽然距离第一场戏《状元打更》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但在扎好的流动演出台前,前来占座等着看戏的村民已经有十几位。
化妆就像打仗,得争分夺秒
路边一个待出租的门脸房就是演员们简单的化妆房。虽然是在室内,可是屋里的温度已经低到零下,房间角落里的小水洼也已经结冰。一张简陋的木板桌,就是演员们的化妆台,几个道具箱一拉,就成了座椅,演员们化妆的环境非常艰苦。
记者看到,每个演员几乎都有一件手工做的厚棉袄,为了保暖,棉袄最长的能超过了膝盖,最短的也盖过了腰部。一进化妆间,演员们套上棉袄,撩起头发,来不及把手搓热,要先上台表演的12个演员就开始上妆了。打底子、打红、定妆、再画眉眼。一个演员告诉记者,一台戏里,光画一个妆就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化妆也是打仗,一切都得紧着,要在10点钟戏开始之前完工。
耳鬓像冰棍,冻得演员脸发麻
在其他演员化妆的时候,化妆师王愉正在帮演员准备耳鬓。取出一小把榆树芯,用开水烫开了,再用手轻轻地搓洗,榆树芯也会变得越来越黏糊。王愉说,“榆树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演员专门用来往脸上黏东西的。用榆树芯洗出来的汁水黏耳鬓对皮肤没有什么伤害,也不会过敏。只是刚烫过的耳鬓,演员还能觉得有点热乎,等到了舞台上,耳鬓就像冰棍一样贴在脸上,能冻得人脸发麻。”
记者在现场看到,不仅是贴耳鬓,为了表演出戏台上角色的美丽,很多演员也都是薄衣上阵。户外的最低温度已经到了零下8摄氏度,可扮演要上沙场征战女兵的演员,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再披上套戏服就上台了。摸着她们薄薄的衣服,演员李静说,“自己的腿冻得都不听使唤了,可为了角色,也得忍,动作不能变,唱腔也得字正腔圆。”
器乐放在怀里取暖
演奏师手都冻僵了
天气一变冷,乐器就容易走音了。在一场戏开始前,不少演员抱着自己的乐器开始“预热”,把横笛放进外套里,把二胡揽进怀里。演出开始的时候,一到音乐暂停的空当,离着舞台灯近的演员,就赶紧把手靠在灯上,想取取暖。一个年轻的小伙在也在不停地抱怨,“鞋里已经垫了三双鞋垫,可怎么还是不暖和。”
琵琶师付莉莉对记者说,“一天下来,手都冻僵了。尤其到了晚上,手指除了还能机械地弹拨音乐,想干别的都动不了。戴手套对演奏师傅来说很不方便,所以大家都只能赤手空拳地奏乐。”
痴心观众雨天撑伞来看戏
记者在演奏现场看到,来看戏的观众都是山口镇附近的村民。演员陈扬说,“今天的天气还算暖和一些,前两天下雨,天气特别阴冷的时候,来听戏的老人都没少,全都举着伞在台下听戏。演员也都很感动。”梆子剧院副院长田信刚告诉记者,“在农村,很多戏迷都特别痴迷。演员笑,她就笑,演员哭,她就哭。去年唱《哑女告状》,戏都散了,一位老太太还在哭,非要让剧院交出欺负哑巴的后妈,演员怎么解释是假的都不行,后来大家请来了他村里的书记才把老太太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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