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在极度惊恐,极度愤怒而导致失去理智时往往表现为二目无光,双眼突出。川剧在塑造这类形象时就用了“拭暴眼”的技法。(拭,在四川话中读作“痴”)如;在《幽会放裴》中,当李慧娘说:“平章老贼派人来杀你来了!”,裴舜卿立即“啊”了一声就拭暴眼以示惊恐;又如在《庆云宫》的大幕“拜寿”一场中,郗氏借苗妃因病来迟要处死金,苗二妃,太子讲情不准碰死殿角,内官报上死讯时,郗氏一脚蹬翻弓马桌子,叫到一声“扎!”就拭一个大大的暴眼,接着就扯起花脸的“掌盘势口”连蹬五个“亮子”,把郗氏穷凶恶极的精神状态刻划得入木三分!为后面的“箭射马踏”金苗二妃做了极好的铺垫;最为突出的是在传统的《白蛇传》中的“断桥”一折中有一个“三赶三杀”的情节,从小生的拭暴眼开始,武生,旦角连用了抹脸,吹脸,水发,梭台口等一系列特技把剧情步步推向高潮,演来很是煞火!在这里,拭暴眼就是矛盾的冲突点,剧情的转折点.川剧界把这种用了拭暴眼的技法,或由拭暴眼为关节点的戏叫"暴眼戏".并有"女角拭暴眼,当成花脸演"的艺诀.
拭暴眼的位置在两个大眼角之间的鼻梁上。有人认为剧情到了的时候把眼角的黑色拭开就行了。殊不知眼角黑色很少,加之化装后用定装粉早就把眼角的化装品弄干了,到时拭不开。还有人说,眼角拭不开我就拭眉头。这里的油彩多些要好拭一些。但拭出的是“一字眉”而不是暴眼,达不到应有的效果。老先生们是在演出前就用松烟调油脂,然后放在耳朵碗碗里,到时乘人不注意,稍一遮挡就拭起了。但有些老先生觉得这种暴眼有失美观,在一些:“暴眼戏”中就作了适当修改。如:阳友鹤在《打神告庙》中就不拭,改为了在印堂两边的眉头上画两笔来取代暴眼;还有的如原剑阁剧团的男旦演员陈筱君老人在三益公,永乐戏园与天籁配某些戏时就在太阳穴上各画一条段而粗的弧线来代替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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