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安徽戏剧,人们自然想到黄梅戏。20世纪的后50年,黄梅戏的发展进入全盛时期,这一时期可划分为三个阶段:即新中国成立到60年代初为第一个发展阶段,形成了空前繁荣,安徽戏剧人叫它“梅开一度”;自改革开放到1992年,是黄梅戏第二个发展阶段,形成了再度繁荣,可称之“梅开二度”;20世纪末21世纪初应该是黄梅戏的第三个发展阶段,是“梅开三度”。每一度“梅开”,都会涌现许多优秀剧作和表导演人才。这种阶段性划分,好比田径场上接力赛,戏剧工作者好比运动员,他们接过一棒又一棒,不断赢得接力赛中的辉煌。
20世纪50年代,是一个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年代,适合戏剧艺术的生长发育。《天仙配》、《女驸马》、《罗帕记》是这一阶段产生的代表性作品。严凤英、王少舫、潘景利等优秀表演人才的艺术天分由此得到充分展示;黄梅戏从一个地方小戏发展成一个大的地方剧种,是安徽戏剧工作者在黄梅戏发展繁荣期第一个阶段对中国戏剧作出的卓越贡献。十一届三中全会,黄梅戏迎来了第二个艺术春天。《风尘女画家》、《柯老二入党》、《无事生非》、《西施》、《红楼梦》等等一大批剧作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黄新德和马兰主演的《红楼梦》获文华大奖、梅花奖,形成的二度繁荣使得黄梅戏愈加成熟。目前,从安徽剧目的生产、作品的输出、人才的培养、理论研究以及围绕戏剧发展所制定的配套政策等方面看,已经形成了第三次繁荣,成为新世纪安徽戏剧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因为安徽有黄梅戏,传统剧目题材成为主流。近年来,安徽剧作家辛勤耕耘,不断迎来了剧目创作的丰收,不断出现有艺术创新意识的好作品。它们纷纷挣脱传统戏剧的束缚,各自闪烁异彩。
《徽州女人》用“嫁、盼、吟、归”四幕结构,塑造出一个集中了中国传统女性美德的艺术形象,它反映的是明清两代徽州,包括整个中国封建社会女性的悲剧命运,反思的是整个中国封建社会文化的沉重和压抑。
黄梅戏是特别强调传奇性的戏曲的一种,讲究扣人心弦的故事。这些年来,文学创作的淡化情节一说已经普及,那些淡化了的情节却浓化了情感的作品同样得到认可,诗化结构于是自成一格。《风雨丽人行》表现吴芝瑛、秋瑾、徐淑华3位知识女性的姐妹情谊,淋漓抒写了三人之间风雨同舟、生死与共的情感,真正把一部剧作写成了情深意长的诗作。《风雨丽人行》的诗化结构,把视角聚焦在知识女性的情感深处,使黄梅戏舞台上豁然开朗地展示出一种儒雅风范。
《秋千架》寓意深刻。封建科举制度是中国旧文化的悲哀,扼杀天性,窒息生命,葬送人的创造力。荡惯了秋千的青年女子楚云,从秋千架下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自由的价值。她用“玩”,代父完成了乡试。由此,也得到的是玩本身的乐趣,她赠与情郎的信物是一只蝈蝈。这是她对生命的关注和热爱,是她天性的留存。楚云,用对天性的追求解救了自己,也解放了木乃伊般的金身公主。她给公主看蝈蝈,让她知道世界的奇妙。在这里,天性战胜了世俗,自我战胜了命运的强迫。
以上三部剧作,带着对传统戏剧的认真审视和深入思考,进行着颇多新意的艺术探索,角度不同却殊途同归,层次有别却异曲同工,使黄梅戏的青春活力得到尽情释放。安徽文化底蕴深厚,人杰地灵。安徽应有更多更好的剧目出现,但黄梅戏有好演员,问题是没有更优秀的剧本。这使得人们在浏览黄梅戏时,总感到欠了一把火,缺少了一股劲。就主观方面来探索,安徽剧作者的确有一个艺术上提高的问题。艺术的竞争,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正在愈演愈烈。严峻的事实告诉我们:谁的竞争意识强,谁就主动。我们把黄梅戏的发展阶段比作田径场上的接力赛也合乎此意。我想,只要一棒又一棒跑下去,安徽黄梅戏一定会取得真正的辉煌。
(摘自 《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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