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辈子捆绑在安徽戏剧的战车上,颠簸过一生”,78岁高龄的金芝坐在面前,谈到钟爱一生的戏剧,话语温润绵长。
半个多世纪的戏剧创作,使他硕果累累、战功赫赫:创作、合作剧本近50部,其中黄梅戏有《罗帕记》、《无事生非》、《梁山伯与祝英台》;黄梅戏电影《牛郎织女》;八集黄梅戏音乐电视剧《秋》;庐剧《讨学钱》、徽剧《刘铭传》等等,荣获过“五个一工程”奖、“文华奖”、“曹禺戏剧奖”、“飞天奖”、“华表奖”等多个奖项。
把名著改编成戏剧,是金老对安徽戏剧的最大贡献。经他之手,不论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织女》,还是《秋》,戏词婉转妥帖,深受观众喜爱,用观众的评价就是:“水灵灵的!”对于名著改编戏剧,金老概括了三个词:“尊重、理解、感悟”。唱词不是直接出来的,而是转过了三道弯:对戏剧中人物个性要摸透,对剧中情景要摸透,对观众心弯要摸透。转过这三弯,才有唱词自然地流出,达到人中出戏、戏中出情、情中出词。在黄梅戏电视剧《秋》的唱词创作中,他反复揣摩《秋》剧中对“家”的毁灭和爱的新生交织的情愫,一气呵成写道:“流了多少殷殷血,才将悲剧演终结。苦泪洗去胸中雪,化作浓情补心缺。回头不恋高门裂,举目笑看天高洁。万仞千山难阻隔,激流飞奔浪千叠!”成为一段脍炙人口的经典唱词。
爱戏剧,但不偏袒戏剧。年届八旬的金芝头脑依旧十分清晰,“目前,戏剧处境艰难,但也不是到了山穷水尽;关键是要看能否看到长处,才能对症下药,有所挽救。”
面对为之奋斗终生的黄梅戏艺术,金老坦诚得像个孩子。在全国地方戏剧都在萎缩的大环境下,为何黄梅戏却在发展?而且在安徽省20多个戏曲中,也只有黄梅戏独领风骚?金老坦言:其实,相比于建国后一二十年的鼎盛时期,现在的黄梅戏自身也是在萎缩,但是比其他剧种萎缩得慢,相比之下是在发展。
回忆黄梅戏建国以后的发展,金老颇多感慨,再一次由衷赞叹黄梅戏顽强的生命力。金老侃侃而谈黄梅戏的几次“遇险”:在清末至民国时期,由于京剧的强盛,很多地方戏为了维持生存,都改唱了京剧。黄梅戏也走了“京黄同台”演出道路。然而与众不同的是,黄梅戏不但没有被京剧吃掉,反而发生了“京剧皖唱”的扭转,即用黄梅戏唱腔,表演京剧剧目;解放前,黄梅戏第一次进大上海,那是很惨的,碰了壁;而建国后,“带着泥土的芳香”的黄梅戏却顺应了当时的时代背景,再次成为幸运儿。
再谈起心爱的黄梅戏时,金老始终忘不了他的“战友们”。他把黄梅戏顽强的生命力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人”,能吃苦,无私的老一辈黄梅戏艺术家,一个人或几个人带起了一批人。
“我虽然老了,但是思想不老!”金老很重视现代传媒的作用。黄梅戏能快速地和现代各种大众传媒相结合,也是黄梅戏的一项制胜招数。说到底,黄梅戏不固步自封,才会有这样顽强的生命力。对于黄梅戏和电影、电视、磁带、VCD等传播媒介的结合,金老有自己的概括:“借助了黄梅戏的声誉,又扩大了黄梅戏的声音;借助了黄梅戏的观众,又扩大了黄梅戏的观众;借助了黄梅戏的艺术,又传播了黄梅戏的艺术。”
金芝先生在耄耋之年,仍然笔耕不辍,他要把一辈子的心血全部倾注到安徽戏剧这片沃土上,在他身后是一片枝繁叶茂。
(摘自 《安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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