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祥子》全力以赴弄“精品”

2002年年底，江苏演艺集团京剧院于1998年根据老舍同名中篇名著编创的现代京剧《骆驼祥子》列入2002年度“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30部初选剧目，上月底该剧冲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的加工修改正式启动。预计，8月初进行内部彩排，接受省内观摩审查；听取意见再度完善后，8月24日接受国家文化部专家初审验收。
《骆驼祥子》本次加工修改，从一度到二度创作的修改均较前版更忠实于老舍的原著，令人瞩目的是，祥子、虎妞仍由双料“二度梅”的陈霖苍、黄孝慈担纲。戏曲，“无曲不成戏”，所以此次修改加工最大特点便是着重音乐及唱腔的调整改动，将过去的合成器加京剧乐队伴奏形式改为以民族乐队与京剧乐队作现场伴奏；对舞美、造型等从风格化、精致化角度再提高；同时，力争推出较年轻的演员。陈霖苍说若能选到优秀新人接班，那就可以把这个戏传得更好，所以设立了年轻一代的二线阵容：其中，祥子、虎妞分别由30岁的青年花脸演员李为群和该院4位领衔主演之一的中年荀派青衣龚苏萍担纲，“中国京剧之星”、梅花奖得主、该院另一位领衔主演青年梅派青衣李洁出演小福子，剧中另一位重要角色曹先生由去年从青岛引进的中年奚派老生张军强扮演。
令人振奋的是，此次加工复排的主创人员中，其唱腔设计、导演、舞美设计者都有作品入围30部初选剧目，不愧是国内戏曲界各自领域里的掌门人物。国内著名戏曲作曲家、北京京剧院国家一级作曲朱绍玉主持更新设计戏里诸行当及流派的唱腔、重新乐队配器。他创作有60部戏曲音乐，还创作了《上下五千年》等影视剧音乐；最近，又在创作了电视剧《关羽》、中国京剧院的《图兰朵》、小剧场京剧《霸王别姬》的音乐。集团的国家一级作曲赵润重新修改过场音乐及气氛音乐部分。这位现代意识极强的音乐人此次在该剧的场景音乐、气氛音乐、间奏连接音乐方面，会更上一层楼。在本剧前版里因开创了京剧现代戏新路子而蜚声全国的演艺集团一级导演石玉昆，再度亲自“操刀”。让人惊讶并令江苏省戏曲界骄傲的是，石导除亲自执导《骆驼祥子》外，还参与执导了北京京剧院的《宰相刘罗锅》、内蒙古民族歌舞剧院的《满都海斯琴》两部入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 初选剧目及其修改加工，同时担任了“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初选剧目的京剧昆曲组评委。”他认为，戏曲现代戏搞改编移植好比搭脉，能从经典作品里找到当代人的共鸣点、兴奋点，戏就能火。舞美设计是中央戏剧学院的黄海威，灯光设计邢辛、服装造型设计戴修玲及孙耀生分别来自国家话剧院、上海京剧院。
导演石玉昆介绍说，此次修改加工的一、二度创作总体特点是，还原老舍原著里对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同情、反映批判现实主义精神的原创立意，尤其是强化反映批判现实主义精神，即深挖祥子身上劣根性的一面。而在技艺上，着力对唱腔深加工使其更京剧京味化、地域特色更浓郁、武戏部分更具观赏性。他坦言该剧已经到了艺术的一个高峰点，再上新台阶，其实要比搞一出新戏还难。
前版本子已经相当精湛，再进一步修改加工的难度极大。创作人员仔细拜读了与一般读者熟知的小说《骆驼祥子》不同、系老舍本人亲自所著的再版原著《骆驼祥子》，经过半个月反复推敲磨合斟酌的第六次易稿修改本中改动最大之处，在于前版中较松散的连老舍本人也承认收尾太匆忙的剧尾部分，小福子死后祥子的人物性格扭曲，他破罐子破摔彻底沉沦下去，新增了长达18句的大唱段；剧前部分的二强与老马过场戏合并精简。这样一来，更忠实于原著且更出彩闪光；另外，唱词贴近人物性格和身份，同时又是诗化的生活语，朗朗上口。
1999年2月份在首都公演后的专家座谈会上，就有人希望该剧能在音乐及唱腔方面再大胆创作出脍炙人口优美传世的经典唱段，使《骆驼祥子》能长久深入人心。朱绍玉此次修改设计唱腔思路是，音乐主题贯穿着老北京的地域文化特色，并围绕此主题而展开音乐，相比之下，民族乐队更适合充分表现它。唱腔修改主要集中在强化唱腔的京剧味更浓、加强若干唱腔力度、唱腔节奏更趋紧凑这三个方面。
对《骆驼祥子》入围初选剧目，陈霖苍这位憨厚豪爽的西北汉子，低调地套用了前南斯拉夫电影《桥》里的一句著名台词说“一个演员演完戏后便不再欣赏它了”。“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有力地鼓舞着文艺工作者攀登艺术高峰，“要从零开始，不能老是沾沾自喜吃老本，演员在舞台上要以自己的精湛表演对得起观众”。十几年来陈霖苍一直构想着以京剧形式改编现代文学名著的“三部曲”：第一部是1988年他自导自演的《原野》；第二部便是《骆驼祥子》，而第三部尚在策划物色中。“虎妞”黄孝慈回顾说，首版排演时参演的中老年演员并未想到获什么奖，大家只是珍惜能排戏的机会。今天再度排它，则平添了一份沉甸甸的心理压力。
去年10月份曾作为虎妞二档在日本已演过2场《骆驼祥子》的龚苏萍，当时就在行腔及唱法上进行了与主演黄孝慈不同风格的微调。鉴于《骆驼祥子》演唱相对弱于表演，自那时起的半年以来，她一直在推敲设计虎妞的荀派唱腔，与黄孝慈比较而言，在调性、板式等方面作了改动。
集团朱昌耀副总经理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代表国家最高艺术水准，《骆驼祥子》若入选其中成为久传的精品，其根本宗旨也正是为了更好地走向市场，即能在更广阔的市场面向更众多的观众多演出，这恰恰与集团确立的“以市场为参照系”的经营理念是一致的。
今后，该剧起码会冠名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优秀剧目”、在公演及视听宣传中将标上“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资助剧目”标志。集团演出总公司正策划8月份新版《骆驼祥子》在上海大剧院或美琪剧院亮相。 (王军)

(《中国文化报》,2003年7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