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的流水帐,都是关于京剧的 说起来这两天真不顺、有一个同事辞职,回武汉,周四晚几个同事到菜市口附近吃烧烤,算是送行,吃得时候很过瘾,烤肉串,烤板筋,烤心管,烤腰子,一端上来就风卷残云了。只是没过两个小时,几个人都开始腹泻,我估计是最严重的,一泻千里,一泻再泻。古话说的好,好汉禁不住三泡稀,何况我本非好汉,几次三番地光顾卫生间之后,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电视,恰好河北台有一档节目,揭密“烤羊肉串”,引起了我的兴趣。说是某摊主家里的洗衣机,衣肉两用,刚洗完臭袜子脏内裤,接着就把羊肉放进去搅个不停。明白了,TMD!这三个字母,最好理解为“甜蜜地”,不能赖人家的生产工艺,只能怨自己SB,最后我甜蜜地睡着了。
这倒霉的事儿,不说了,说看戏。周五晚,中国京剧院实验剧场,主打是唐禾香的《红娘》。开幕前,周佑军坐下后,歪着头先一个两个地清点观众,还不错,八成吧,有人说我是周的粉,我也从来没说过不是啊,难道不能是吗,是了不行吗?观众中,半数左右是语言大学的留学生。想这《红娘》,改编自王实甫的《西厢记》,来中国学汉语的大小老外,通常是要钻研一番的。那些个淫词艳曲,免不了撩拨得人家外国孩子心旌荡漾,借着这机会,到京剧舞台上瞧瞧古中国才子佳人的意趣,当然求之不得。他们的汉语水平是相当的高了,京白大抵都能听得懂,常常发出会意的一笑。那几段著名的唱,当然有好,就不多说了,我久久不能忘记的是张亚宁的书童,真好玩。词还是那些词,从他嘴里那么一出来,就那么逗。那时候团长张建国正从幕后钻出来,轻轻在我前面坐下,一回头,跟我谦虚地笑笑。身边的朋友羡慕得直流口水,忙问我,“他认识你?”不会认识吧,很多年以前采访过一次,应该早忘了。他这笑,是跟生人的礼貌而不是熟人的亲切。不一会,张建国看到了另一边坐着的朱秉谦先生,忙不迭地赶了过去问候。再过一会,戏就完了,记得有个老先生是捧唐禾香的,很奇怪他这天为什么没来献花。
周六一早,照例地湖广会馆,预告说有迟小秋,果然有。一袭白衣,格外耀眼,谱不大范儿大,一上台,就鸦雀无声了,唱得先是《锁麟囊》的“一霎时”,加唱“春秋亭”的流水,想走,观众不答应,再加程派的“女起解”。来自沈阳开凌志的王总,一下子献了30盆花,表达对离家老乡的关切之心。据说迟的调动,惊动了中央主管意识形态的最高领导后,才得以成行。她在沈阳已官至副院长,左手“委员”右手“代表”,今天“红旗手”明天“劳动模范”,算得上唱而优则仕的典范,居然为了艺术一旦抛了,这样的人不佩服你还佩服什么人?不过这应该是个正确的选择,毕竟北京的环境比沈阳好多了,而且北京京剧院也拿出了力捧的架势,连京胡圣手都出山护驾了,岂有不紫之理。在北京京剧院来说,引进迟小秋是图谋已久,自张火丁崛起后,连同李世济李海燕师徒,中京的程派力量对北京构成泰山压顶之势,这让王玉珍先生坐卧不宁,挖角成为惟一的选择。迟的来,让北京立刻胆势大壮,张有王蓉蓉,梅有董圆圆,荀有常秋月,吃饱饭,一窝“旦”,东风吹战鼓擂,这京城到底谁怕谁。
晚上,是期待已久的《悲惨世界》。戏没演呢,早已听到一片齐心协力的干号,就因为改编了外国名著吗?中国戏曲学院是大学,既要育人也要进行必要学术探讨,排新戏,就是探索的一种形式,总比他们业余时间去拼凑那些大而无当的论文好一百倍,至于浪费钱财什么的说法,纯粹是扯淡了。说到成功与否,现在就下定论,也还早了点。这个戏,有一点让人不舒服,那就是“战斗”的场景和程式太中国了,受不了。周日下午,认真地看了11套播放的《图兰朵公主》,很难说什么好不好,只是觉得邓敏的气质跟公主相差太远,公主嘛,雍容华贵,这也是梅派的宗旨,而文武双全的邓敏,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那个倒霉的样子呢。
本贴由霸王不别姬于2006年4月02日16:20:06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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