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德艺双馨女花脸李小培
"小培这闺女怎么老不露了?"带着观众的疑问,我找到了北京戏校的李小培。
10岁那年,生长在戏迷之家的李小培,凭着自学的一段京剧《探皇陵》从河北的白沟考进了北京戏校,攻京剧铜锤花脸。入学半年,就与当今京剧名流和前辈同台献艺。老旦名家王树芳听完她的唱腔,拍着她的肩膀说:"姑娘,刚学半年就唱得这么好,以后你要唱《遇皇后·打龙袍》,我陪你唱。"11岁那年,在北京市工人俱乐部登台,演《刺王僚》中的姬僚,那段"二六"唱腔,铿锵浑厚,气势磅礴,掌声阵阵。谢幕时,孙毓敏校长上台对观众说:"你们听这个大花脸不错吧?真有点当年我们郝寿臣校长的味道。可是你们听了半天还不知道人家是男是女呢!"说着她让小培把盔头一摘,"啊,一头秀发!"很快,京城里爱听花脸戏的观众就知道了她的名字,亲切地叫她"小培闺女"。
13岁那年,她在长安大戏院主演全部裘派名作《铡判官》,100多元的票价卖了七成座,观众看完后说:"值。"14岁由她主演的《大探二》、《探阴山》和《铡美案》陆续制作成VCD上市,出版商说,销售情况比预想的还好,她家乡白沟的盗版商也竟然乘机发了一笔小财。今年她15岁赴日本演出,演唱的《铡美案》,声震屋宇,使看惯歌舞伎的观众惊叹不已,也让日本的"梅兰芳"、歌舞伎大师坂东裕三郎赞不绝口。
这位一路走红的女花脸不但舞台上有人缘,舞台下也招人喜欢。就说去年,她在盥洗室洗脸时,暖瓶突然爆破,她的脚被严重烫伤,脱下了一层皮,血肉模糊,疼得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晚上,怕影响同学睡觉,她一声不吭;白天,她一个人躺在宿舍里疼得受不了,就大声唱戏。她嘱咐同学不要把烫伤的事情告诉老师和校长,怕麻烦别人和怕父母着急。一个月后,父母知道女儿烫伤的事情,她已经快痊愈了。妈妈心疼地抱着她的腿掉眼泪,她反而笑着告诉妈妈:"我不疼。"
最近,李小培的演出不多,老观众见到戏校的人就问:"怎么老也看不到小培闺女的戏啦?"其实每次演出她都化好装等在后台,随时准备上场,但总是等到散戏,她也没有上场的机会。那天是花脸戏《探阴山》,后台同时出现了两个包公。哪个上场呢?王福来老师说:"现在还说不好,这是小培的同窗,是个男同学,可是一到演出就说嗓子要坏,怕唱不下来,就打退堂鼓。越紧张,临场发挥越不好。小培为帮助同学,就劝他别害怕,嗓子坏了她顶着,随时准备上场。这样她就成了二梯队,只好在后台坐冷板凳了,一直等到最后一场才去洗脸卸装。不过,有她在后台,她的同学就不那么紧张,唱得好多了,可就是委屈了小培这闺女。这闺女懂艺德,我相信她会成大器。" 摄影 陈明 摄影 陈明 (和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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