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各个剧目往往有它特殊的"玩意儿"。成为这出戏的特色。这些"玩意儿"都是历代艺人精心创造,累经舞台磨练形成的、特别受观众喜爱。许多观众往往就是为欣赏"这一下子"而去看戏的。例如《打棍出箱》中的踢鞋上顶、《卖马当锏》中的耍锏、《洗浮山》中的趟马和双刀、《贵妃醉酒》中的卧鱼、《义责王魁》中的脱褶子、甚至《四郎探母》中的那声"叫小番",每演及此,观众就是等着听这声高歌人云的"嘎调"。演员的成败得失,也就
这一声中,唱上去的,满堂炸窝好;唱不上去,就砸了。这就是京剧特有的魅力,观众乐此不疲。因此演员平时练功,特别要对这些关键性所在多下功夫。
前不久我看了一位大家一致看好的青年老生演的《李陵碑》他是专攻杨派的,唱得好,很有杨派特色。老令公兵困两狼山,人困马乏。盼援不至、望子不归的悲怆心情,在大段[反二黄]中得到充分宣泄,一切都表现得很好。但临到末了,在见到苏武庙与李陵碑时,却令人遗憾地感到这位青年演员未能掌握这里表演的特殊要求。
老令公这里有四句念白:"庙是苏武庙,碑是李陵碑,老令公到此,抛甲又丢盔!"在念"抛甲又丢盔"时,应将身上的靠掀起直抛向身后;同时一抬头,头上的盔也跟着向身后飞去,以表现人物在面对宁死不屈的苏式牌位和屈膝投降的李陵墓碑,一番对比,选择前者的决心。这个动作表现力很强,幅度很大。将整出戏在大段独唱之后推向高潮,从而引出碰碑自尽的壮烈结局,将观众带入更深层的悲怆境界。没有这个动作情绪是上不去的。过去台上的检场,在这里也有表现。好的检场站在下场门配合表演,一手接住抛来的靠,一手接住丢来的盔,丝毫不差。观众在为演员叫好之后,会再为检场叫好。
但是这位青年演员却是将靠像脱衣一般卸了下来,再从头上取下盔头放在地上,不是"抛甲丢盔"而是"卸甲脱盔"这就全然失去原有表演的精彩与涵义。原因是功夫不到家。如果在学好唱的基础上,再进一步继承、学好表演上的绝活,岂不就十全十美了吗?
我们希望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摘自 原《戏剧电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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