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月7日,大雪飘飘,两辆大轿车满载着上海各票房的戏迷疾驰在京沪高速公路上,下午2时准点到达目的地--北京长安大戏院。在剧院门口,他们与北京国际票房的票友会师,但是他们不为看戏,就为在全国青年京剧演员展演比赛中捧捧他们心目中的"小冬皇"王珮瑜。
这位生在苏州,长在上海的姑娘为什么具有如此魔力。京剧前辈谭元寿说:"咱们没见过也不能瞎说,当年孟小冬我们都赶上了,今天一看王珮瑜,确确实实,活脱的孟小冬。"都说聆听高山流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在京剧圈里提起孟小冬,简直就是神了,1947年她在上海天蟾舞台赈灾义演《搜孤救孤》,目睹者无不叹为观止,那一唱一念,一举一动如数家珍,回忆了半个世纪依然历历在目。也许正是这怀古情思,使众多的冬皇的崇拜者在50年后,于同一城市,同一剧场,同为女须生的王珮瑜演唱同一剧目时,大有冬皇再世之感,因此"现代冬皇"的美称便不胫而走,由此也可见谭元寿先生此言不虚。
王珮瑜为何有如此的造诣呢?说来这个"小孟小冬"也是一位天下的奇女子。不但自幼琵琶弹得妙,评弹唱得美;不唱戏便罢,一唱就拿了个全省第一;至于流行歌曲,讲故事,演小品更不在话下。更绝的是她的一笔好书法,一手好文章,谁见了谁夸。说她古老,她那儒雅清秀的风韵让上海的百岁戏人张古愚赞不绝口,她那清醇的余派唱腔更让港澳台的遗老遗少念念不忘;说她现代,她能在英特网上与天下戏迷共同探讨余派真谛;她对传统艺术的独特见解能让京津沪各大学的女大学生对她如痴如醉,广播学院有个吴月佳同学崇拜她的气质,欣赏她的表演,几乎废寝忘食,但是她说自己想见又怕见王珮瑜,因为他们这一代人有一个理论,叫做"距离产生美",惟恐见到真实的偶像破坏了她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她对王珮瑜的评价就是一个字:酷!
同时,王珮瑜还是一个对艺术严肃认真,敏而好学的后生。其实她早已是上海天蟾舞台最叫座的京剧演员了,那个双休日,戏迷看不到她的戏便觉得无事可做,若有所失。然而,她无时不在向她的乃师王思及求教。那年,她师从孙岳先生学习《战太平》,每天扎着大靠练武功;她前年暑假进京拜师学艺,连学三出戏才返回苏州;去年,她向张学津先生学习了全部马派杰作《赵氏孤儿》,一天不知让汗水浸透几件衣裳;今年她深居简出,连手机,BP机也关掉,潜心向朱秉谦先生学习老谭派的《打棍出箱》;她就是这样好学不倦。所以她每次到北京演出都有新学的剧目,都有崭新的面貌。当大家赞誉她是当代的孟小冬时,她清醒地告戒自己:但愿自己能像孟小冬那样学习到余派的真髓,绝不能像孟小冬先生那样过早地结束自己的艺术青春。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