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生戏里,最难演的要算《三河县》了。这出戏演的是李七侯帮助黄天霸捉拿恶霸武文华救彭公的故事。
李七侯扮相和贺天保一样:青软罗帽、青箭衣、戴黑三、穿厚底。戏所以难演,不单是李七侯的身段、髯口、表情有其表演特色,最主要是与武文华等歹徒们的开打复杂。
在开打中,李七侯一口单刀与单刀、大刀、双刀、单刀拐、双拐、花枪、双钩、五虎棍、鞭、剑等十几种不同家伙对手,各有不同的打法。同时还要打一件、换一件。也就是说,上面这十几种兵器,李七侯不但要打,还要能用。这就要求演员不但要把人物演好、髯口耍好、身段做好,还要把兵器使好、档子打好。这出戏演好了,那么《洗浮山》、《枣阳山》、《鄚州庙》等戏自然就不成问题了。因为髯口、身段、兵器、档子都会了。
这出戏在长达一小时的开打中,李七侯不许挽小袖、不许掖大带(开打中有踢大带的表演),只许把右边箭衣大襟掖一下。
这很有特色的箭衣武老生戏,由于没有人教、没人演,现已绝迹舞台,实在是可惜呀!如果把它做为戏校学生的基础戏,那今后学生在舞台上的表演,我想起码各种家伙都能拿得起来,各种档子都会打。
《秦琼表功》是一出念、做繁重的武老生戏。演的是秦琼因触犯杨林,让李渊监斩,秦琼自述历来的战功及临潼山之事,李渊才知道是救他的恩公,遂放他逃走的故事。
这戏不但要求演员要有很好的念白基础,要把战“功”“表”得吸引人,而“戏”就是通过“念”和“做”来表现的。可惜这武老生念、做的基础戏,舞台上同样绝迹了。
(摘自 《京剧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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