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出早年奚派戏初探

2002年在全国政协礼堂会议厅举行的奚啸伯先生唱腔曲谱集《洞萧谱韵》一书首发式上，本人应邀以奚啸伯先生后人身份发言，简要地介绍了对十出早年奚派戏(或称奚啸伯曾演剧目)资料的搜寻和考证(均见于文字)，凡已发表过的文章、讲话、轶事提过的皆不赘述，我斗胆臆测这些剧目为人鲜知，虽说是些支离短碎的信息，却足以唤起热衷奚派艺术的志士仁人，对奚啸伯先生全部艺术生活，大有再度研究的必要，在下只是抛砖引玉而已。
第一出 是1930年5月在北京吉祥剧院与花脸赵井伯和赵敬安演《反庆阳》，经查阅陶君起著《京剧剧目初探》一书中有《庆阳图》，但是否就是此戏不得而知；第二出 是1939年4月在广德楼戏院演全部《薛家将》，包括丁山征西、加封赐爵、薛府祝寿、大闹花灯、薛刚闯祸、纪庄招亲、法场换子、寒山举义、举鼎观画、夫妻团圆、起兵反朝、徐策跑城。实际是将《法场换子》、《举鼎观画》、《徐策跑城》三出折子戏增加些场次连缀一起，使故事完整衔接，奚啸伯演前、中部徐策。最后"跑城"是李洪春扮演徐策，宋遇春饰薛丁山、李德彬饰薛蚊、傅德威饰薛刚、关德咸饰纪云，裘盛戎饰薛魁。奚啸伯有时也将《法场换于》与《举鼎观画》分别在一场双出戏中单演；第三出 是1939年2月、4月演《兴唐灭巢》，包括祥梅寺、美良川、野狐岭、沙陀国、珠帘寨、飞虎山、收存孝、灭黄巢。奚啸伯《珠帘寨》为其平生得意佳作，与侯玉兰饰演的二皇娘对口念白调侃神情表演，趣味环生，当时为人称道，很有影响，因而异常叫座。再者奚啸伯年幼从于冷华习学武功，此戏起霸到位内含功力，至今他扎靠的李克用戏装像相当流传。《兴唐灭巢》中结尾是《飞虎山》由裘盛戎和李德彬合演，这样演法和《薛家将》相同，奚啸伯虽为挑班，但他总是根据故事剧情发展完美的需要，请当时辅佐者最后演，这是奚派戏的一项特点。第四出 是1939年演《汉魏恨》，包括取荆州、玉泉山、杀神医、死奸雄、造白袍、捉吕蒙、篡炎刘、受禅台，其中《受掸台》是奚啸伯重点戏，可惜现在没有保存下他的唱腔资料，剧中奚啸伯饰刘备、李洪春饰关羽、裘盛戎饰张飞、傅德威饰吕蒙。第五出 是1942年演全部《忠义全贞》，故事是明朝魏忠贤篡位，谋害曹振邦，由麦双堰诓驾河南起，捉亲丢官、逃走被害、广华山曹福归天，增加曹玉莲、蔡绍周团圆。此剧根据《天启传》改编，奚啸伯前饰曹振邦后饰曹福，侯玉兰饰曹玉莲，叶盛兰饰蔡绍周，王少亭饰蔡有德，刘连荣饰魏忠贤，高盛麟饰刘文义，茹富蕙饰童庆英，李多奎盛孟氏，张连廷饰天将，李世琦饰前曹福，可见他当时的班实力相当雄厚。现留有他《南天门》唱腔资料，解放后他率啸声京剧团在北京民主剧场(原开明戏院)演《南天门》一折，与名青衣张玉英合演，上二十八宿形象。第六出 是1942年演《西伯侯》，剧情包括姜尚下山、卖面卜卦、大兴周室、八百八年，奚啸伯前姜尚后姬昌，据查阅有关资料，《姜子牙卖面》和《八百八年》原为两出单折戏，此剧是将两出老戏联在一起。舞台上这两折单戏已绝响多年。第七出 是1942年演《兴屠灭赵》，剧情是由金殿陷害忠良赵盾起至屠岸贾被斩程婴自刎止，这是将《搜孤救孤》增加首尾的演出，奚啸伯前饰赵盾后饰程婴，赵盾的唱腔与屠岸贾由哪位饰演目前还不得而知。第八出 是1943年7月与李洪春、侯喜瑞合演《刘关张》，情节由《桃园三结义》至《张飞打督邮》，至于这段《三国演义》中间取舍哪些情节，不详，从文字记载中得知奚啸伯饰刘备、李洪春饰关羽、侯喜瑞饰张飞。第九出 是1944年与袁世海合演全部《祢正平》，即《击鼓骂曹》带长亭送别，奚啸伯饰祢衡，袁世海饰曹操。第十出 是1944年3月演全部《患难金兰》，情节为沼良臣贤后赐旗，救澶州智取九龙，小商河再兴带箭，岳飞祭墓哭再兴，八大锤车轮大战，王参谋断臂说书，报父仇倒反番营，陆文龙弃金投宋。即《小商河》与《八大锤》(带断臂说书)连演，中间添哭杨再兴一场，奚啸伯前饰岳飞后饰王佐，傅德威前饰杨再兴后饰陆文龙，此戏当时还有陈丽芳、李洪春、刘砚亭、茹富蕙等参加演出。
以上所述十出戏集中在1939年至1944年，可以说是奚啸伯在他29岁至34岁间很有新意的剧目建设。

（摘自 《中国戏剧》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