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言派--答范秀兄

那天晚上在Q上与范秀、长叹聊天，提到了余、杨、言，于是想写点东西，表达一点个人意见。

我学的是杨派，兼及余派，所以有时；不免有些偏向余杨。其实，这三位中我听得最早的还是言。我是小学时接触的京剧艺术，开始时只听现代戏（现在已经听得不多了），偶尔听一点传统戏，可也听不明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天夜里，将近12点的样子，我在电台里听到了言的《空城计》，当时尽管一个字也听不懂，可那种静夜里聆听老长片的悠远、淡泊的气氛感染了我，那夹杂着"刺刺"声的噪音的老唱片，使我的心一下静了下来，那感受至今难忘！

后来，梅兰芳、周信芳诞辰100周年时，北京出版社出了一套老唱片的盒带，我仅选了言的一套，大概受有《捉放》《寄子》《大登殿》……早、中、晚各个时期的十几出戏的唱段，其中有一些真象老谭，平正通达，中规中矩（大概是其早期作品吧），可给我印象最深的，我最喜欢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些被讥笑为"入了魔道"的《让徐州》《卧龙吊孝》《芦花河》等戏。我觉得，言这个时期的作品，讲究字音字韵，讲究发声吐字，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圆"的，虽然有时显得单薄一点，可也给人一种立体感，有质感，与余派"提溜劲"有异曲同工之妙。余派有清刚之气，而言派更阴柔，当然言派也不乏阳刚之气，但柔中带刚是他的特点。吴小如先生讲，唱言派的嗓音绝不能喑哑，要有亮音，否则唱不出言派的刚劲来。言慧珠也曾经回忆说，老先生常说，要是有嗓子好的青年好好下功夫研究一下自己的艺术该有多好，他也为很多人学他的表面的东西而担忧。而现在，就是有人学他的表面的那些东西，那才真是入了"魔道" 我是花脸改的老生，刚学老生的那一阵，各个流派都试过，最终选定了杨派。现在，我偶尔也唱一点别的派别的戏，嗓子痛快时，甚至敢唱"三斩一碰"，可就是不敢轻易动言派戏，深知其"不可亵玩焉"。别的派唱不好，是功夫不到，言派唱不好，就有可能坠入"魔道"。

范秀兄已经告诫过我："不要听了《吊孝》就谈言。"我还是犯忌了。我的头已经洗干净了，等着楼主及各位仁兄的板砖砸过来……

本贴由昴日星君于2001年4月07日13:44:07在乐趣园〖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