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见"刁德一" --访京剧老生名家马长礼

《龙凤呈祥》
马长礼 饰 鲁肃

大家对现代京剧《沙家浜》肯定是很熟悉了，更忘不了戏中那刁滑阴险的刁德一。今年三月，我在北京采访了当年扮演刁德一的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马长礼。他现年71岁，神采奕奕，谈兴甚足。因为我知道今年是他的义父马连良诞辰100周年，首都戏曲界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隆重纪念，我们的话题就从这里开始了…… 马长礼略加思索后说："我的义父马先生是一位非常杰出的京剧大师，他老人家创立的马派老生艺术，是我们京剧的瑰宝。我很感谢马先生对我的提携和教晦，他的从无门户之见和不断创新进取的精神，值得我永远学习。" 为什么说马连良先生没有门户之见呢？我从马长礼的自我介绍中得知：原来他学的是余叔岩的余派，幼年时就进入"荣春社"坐科学艺，由王少芳开蒙，出科后又师从刘盛通。他还酷爱杨宝森的杨派，自学了很多杨派戏。后来，他又正式拜谭富英为师，学习谭派艺术。在这之后的一个偶然机会，马连良听了他的演唱，很是喜欢，便认他为义子。话说到这里，马长礼有些激动："其实，我主要学的是余派和杨派，又是谭富英先生的弟子。义父确实是胸怀开阔，毫无门户之见。他老人家的一生，就是在艺术上不断锐意创新的一生。否则，怎能创出这博大精深的马派老生艺术！"

这时，我就对马长礼说："记得1957年，我就听过您和裘盛戎灌制的唱片《铡美案》和《姚期》，您唱的陈世美和刘秀，有些余派和杨派的韵味，不过主要还是您自己的风格。"届时，我竟班门弄斧地学唱了起来，他接着也不由自主地与我合唱。继而，我又谈起他在《沙家浜》"智斗"中刁德一的唱腔："您完全是从人物出发来演唱，很是阴险毒辣。我听过您在"文革"前与张君秋唱的这段戏的录音，跟后来的也没有什么变化。这说明您的唱腔，很经得起所谓"样板戏"的考验啊。"他听后忙点头笑了起来。

在谈及当今的京剧现状时，马长礼语重心长地强调："年轻演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嗓子。我就从来不抽烟，不喝酒。我不同意早早归派，重要的是打好基础，博采众长，不要守旧。我是余、杨、马等各派都学，很难说我是学谁不学谁。对于老的流派，要继承过来，消化吸收，融会贯通，关键是要从自身条件和时代特点出发，大胆地予以革新。" 最后，马长礼告诉我，他退休后经常应邀到香港京剧票房教戏。每年有1/3的时间在香港，2/3在北京，还真是挺忙碌的…… 2001.4.1

吕铭康：青岛市少年宫儿童文学编辑室主任兼青岛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频道京剧节目主持人
青岛市少年宫 儿童文学编辑部 （ 邮266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