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陈出新的佳作――《富贵图》
梆子传统剧目中有一出戏叫《倪俊烤火》,又名《牡丹图》、《少华山》、《小富贵图》,演唐代书生倪俊没有钱上京赶考,向岳父符谦借贷,符谦嫌弃倪俊家贫,不仅不借,而且想悔婚。倪俊的母亲非常生气,与符说理,符乘机状告倪俊劫女成亲。知县臧昂受贿,将倪俊逮捕入狱。侠士袁龙,因替人打抱不平误伤人命入狱,设计与众囚越狱逃走,倪俊不逃。节度使安禄山巡察案情,释放倪俊。袁龙等上少华山为王,抢得臧昂的未婚妻尹碧莲。这时,倪俊已中解元,上京应试,路经少华山。袁龙强令倪俊与尹碧莲成婚,倪俊不愿重婚,洞房之中,烤火等待天明。第二天一早,倪俊上京应考。尹碧莲因与倪俊拜堂,其父领她到倪家。倪俊的原配符金莲听说此事,愿与尹碧莲同事一夫。这时,倪俊高中探花回来,三人同拜花堂。此戏因一男娶二女,不符合现代人的婚姻和伦理道德,所以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不再演全本,只演“烤火”一折。
戏剧家曲润海,曾任山西省文化厅厅长、文化部艺术局局长、中国艺术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在公务之余,勤奋创作,有《桐叶记》、《金谷园》、《崔秀英》等十几部剧作问世。他创作的《富贵图》,以蒲剧著名表演艺术家王秀兰的《烤火》演出本为基础,将原本中的符金莲大胆删去,让在少华山拜过天地,一同烤火的尹碧莲到倪家见婆,不仅巧妙地剔除了原剧中的封建糟粕,而且使戏更为集中,在原有的戏剧冲突的基础上,又掀起几重波澜,生出许多妙趣,成为一出推陈出新的佳作。
《富贵图》写唐朝时,解元倪俊,拜别老母,上京应考,被昔日的好友、现入绿林的袁龙、李云诓上少华山。民女尹碧莲,被县令臧昂逼婚,与父亲尹正谟逃走,被袁龙的部下抢到山上。袁龙强令倪俊与碧莲成婚,倪俊为救碧莲性命,勉强答应。洞房中,倪俊不管碧莲如何热情相劝,不肯与她同床,两人烤火到天亮。第二天一早,碧莲要求随倪俊一起上路,倪俊无奈,答应以兄妹相称随行。走到赤水驿,遇到碧莲家的丫鬟秋香。倪俊将碧莲安顿在秋香的店里,上京应考。二人分别时,倪俊以绣花绸巾相赠,碧莲以家传富贵图回赠。尹正谟找到了失散的女儿和丫鬟秋香,得知碧莲与倪俊已经拜堂后,带碧莲与秋香找到倪俊家里。倪母将碧莲父女收留,安排在侧院等待倪俊归来。倪俊得中探花,回家与碧莲完婚。洞房中,碧莲以昔日少华山烤火倪俊对待她的“冷酷”相谑,情趣盎然。
曲润海的《富贵图》有几个改编本。最早的改本是1987年的蒲剧本,分“绣 图”、“落草”、“别母”、“过山”、“救女”、“烤火”、“赠图”、“见婆”、“辞婚”、“合图”10场。1988年,由著名晋剧演员田桂兰搬上舞台,田桂兰的演出本从“救女”开始,共6场。1989年,山西省晋剧院青年团上演了此剧,青年团的演出本也是从“救女”开始,中间还删除了“辞婚”一场,情节比较精炼,“合图”一场,出现了洞房再烤火的情节,前后呼应,情趣盎然。青年团由王晓萍扮演尹碧莲,张智扮演倪俊,获文化部第四届文华新剧目奖,作者获文华剧作奖。1992年,作者将此剧改编为昆剧,由上海昆剧院上演,梁谷音扮演尹碧莲,蔡正仁扮演倪俊。昆曲本从“别母”开始,共6场。其中第六场“合图”把洞房安排在夏天,以扇风与前面的烤火相映成趣。1993年以后,北京京剧院、安徽省安庆市黄梅戏一团、山西省忻州地区雁剧青年团、河南省豫剧二团、山西省运城市蒲剧团、湖南省祁剧团等移植上演了此剧,成为戏曲舞台上很受观众欢迎的优秀保留剧目。
原载刘文峰、周传家《百年梨园春秋》,中国经济出版社2000版,第49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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