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下午,由国家艺术基金立项资助、辽宁省文化艺术研究院主办的“北京评书表演艺术人才培养”项目学员首次实践展演在沈阳举行。

令人欣慰的是,经历过田连元和刘兰芳等评书大家指点过的学员表现都有可圈可点之处,遗憾的是,参演的六个节目,有京韵大鼓演员,有东北大鼓演员,有评书专业教师,但无一专业评书演员。

评书大家单田芳刚刚去世,这位大师在重病前仍然坚持评书录制,而在他身后,将是评书界人士的一次大考,评书将走向何方?

六个节目实践展演


12人无一专业评书演员

在16日下午的实践展演中,有杨锦龙表演的快板书《三打白骨精》,叶子表演的评书作品《回家》,张娃佳表演的东北大鼓《沈水晚渡》,宋春明表演的评书《戏迷》,洪兆宇、周壮表演的相声《夸住宅》,裴冠红等人表演的评书《饺子宴》,杨菲表演的京韵大鼓《丑末寅初》。

其中张娃佳为沈阳曲艺团的曲艺演员,专长是相声和东北大鼓,周壮是相声演员,裴冠红是辽宁科技大学艺术学院的评书教师,压轴演出的杨菲个人履历最为辉煌,她师从著名梅花大鼓表演艺术家花五宝先生学习梅花大鼓演唱,并于2003年被收为关门弟子,目前是中国曲艺家协会北方鼓曲艺术委员会秘书长,被中国艺术家协会和北京曲艺家协会授予“德艺双馨青年艺术家”和“突出贡献曲艺家”荣誉称号。

展演当场,演员们的演出赢得了阵阵掌声,但从演员们的表演来看,仍是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内发挥。

裴冠红出身茶艺讲书馆


如今当了大学老师

30岁出头的裴冠红是哈尔滨人,她还记得在家里茶艺讲书馆跑来跑去的时光。

“那时候我还很小,上世纪90年代吧,家里的茶艺馆有曲艺评书,大概能容纳70人左右,你要是自带茶叶,就交一块钱的水钱,要是喝茶馆里的茶叶,那就两三块钱,但是听书不花钱。”为了吸引茶客来听书,茶艺讲书馆里会经常请一些评书名家来串场,就这样,裴冠红在讲书馆里听了一年多的评书,耳濡目染。

“后来家人也支持我去学习评书,每周学习一次,学了两年后就考取了北方曲艺学校,又到天津学习了两年,直到考上辽宁科技大学艺术学院再深造。”

对于田连元和刘兰芳两位大师的授课,裴冠红感到很过瘾。“这两位大家各有特色,刘兰芳老师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场,控场能力太强了,这种天赋学不来,就只能慢慢摸索;田老师提倡说书人要读书,要有人生阅历,也值得我们去探索很久。”

在曲艺评书熏陶下长大的裴冠红如今已是辽宁科技大学艺术学院的老师,负责评书方向,但是她对长书场并不看好。

“现在能有机会说评书的,多是小段,长篇评书在茶馆里实现非常难。另一方面,评书可以改成小说,但是很多讲书人还能像老前辈一样把小说改成评书吗?”

在裴冠红看来,以有声小说在网络上走红的周建龙,是以模仿袁阔成评书表演方式来讲述小说,这种起承转合和铺平垫稳的能力,是单纯照着书读的人做不到的。这无疑是评书表演学习者能够做到更好的一方面。

裴冠红除了在大学教授评书表演,日常也会开设国学班,为中小学生讲授国学。“《红楼梦》这些传统文化读本,我们说书人说起来就太容易被孩子们接受,说书技巧会更有利于让小听众们接受。”

穆凯:当代人已经不可能


再天天去讲书馆听长书

辽宁曲艺家协会理事、沈阳曲艺团业务团长穆凯拜师评书大家田连元,他希望能够在评书领域深造。他认为,现在全国的讲书馆都很难再复制几十年前的盛况,评书小段、相声综合的茶馆也只能让演员们有经常实践表演的机会。

“在茶馆里两个小时只听一部书,当代人已经接受不了。南方还有评弹,但都是老年人在听,我们北方能去听评书和相声的是什么人?年轻人居多。”

“现在说长书难在哪里?时代变了,你要是说‘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听众只想听干货,你把天门阵一破,这书就算结束了,观众会期待这一瞬间,你要继续下去再铺垫十几段有多难?”

所以现在舞台上尽是评书小段,身架好看的就多亮身架;学问好的就多使学问,想说长书你就要多阅读,深阅读,读懂人情世故,评书就是这样一门夹叙夹议说故事的艺术门类。

“想要说好评书必须通过时间和实践检验,绝对不是你在家学完出来就炉火纯青了,拿个稿子谁都能读,可评书这行当,说相声还得俩人呢,评书就一人在那站着,你胸中没有万千丘壑,拿什么给人展现?”

在穆凯看来,现在评书界能力和机会兼具说长书的人,少之又少。

“有一种发展模式是像单田芳老师那样,保留原汁原味的评书,但前期你还是需要不断打磨自己的作品,有了声名,才有可能拿到贴片广告,再推销到几百家电台。”这条道路能走的人不多。

另外一种可能性是已经出现了的付费听书,在各种声音APP上的优秀作品,就可能得到引流销售,这同样需要优秀的作品和优秀的说书人。

穆凯认为,现代娱乐方式提升了人们满足的阈值,评书从业者想要发展,在学习好基本技能的基础上,如何陪伴时代的发展是大课题。(记者 刘臣君)

(摘自 《辽沈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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