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朗的下午,我赶到马季先生的“豪宅”一访。马季的家在奥运村预留地的洼里乡,院落里有两座精致的灰色二层别墅,各有200平方米的面积。在寸土寸金的北京,马季的家宽敞得实在让人羡慕。大铁门外停着马季崭新的深蓝色别克轿车,擦得锃亮。按门铃时,发现门口的墙上有“笑人居”3个大字,是马季自题的,概括了自己的笑面人生。按过门铃,一条大狼狗敏捷地蹿了出来,马季跟在后面笑着说:“别怕,别怕,它不咬人,只是吓唬你一下。”

随马季上到其中一栋别墅的二层,好大的一个书房。占了一面墙的书柜堆满了相声专业书籍,一张大条案摆满了笔墨纸砚,屋里飘着淡淡的墨香。 “你看,房子三面都有窗户,采光好,是按我自己设计的方案盖的。”马季得意地笑了起来。

马季说,钓鱼是他的一大爱好。假日休息,约上三五知己,结伴同行。凌晨起床,带上鱼具、吃食,顶着星星,踏着月光,远到蓟县、三河,近到上庄水库、青年湖、枯柳村、沙河、圆明园、玉渊潭。“我感觉,钓鱼对身体有好处。当然,我得心脏病跟钓鱼没关系。”马季两眼笑成了一条缝儿。

马季喜欢抽烟,也略沾点酒,但以烟为主。他交了不少烟友,一些烟友喜欢揩他的油,他大方地开玩笑说:“烟酒不分家嘛!不抽白不抽,抽了也白抽!”

马季写一手好字,上门求字者众。有一次,马季去沈阳演出,一位朋友对他讲,您真有名气,您的字在一家书画店里有卖的。马季问在哪儿呢,就去了这家店,墙上果然有一幅字,落款跟马季的印章一模一样,但字绝不是马季写的。“这幅字多少钱?”马季好奇地问,画店的伙计头也不抬:“900元!”“便宜点行吗?”“便宜点?我700元进的。”“您从哪儿进的?”伙计一抬头,吓了自己一跳:“呦!马先生,对不起。”

马季所擅美食,包括馅饼、红烧肉、炸酱面。他烙的焰饼,人称“马家馅饼”,皮薄、馅大、油多、味鲜,堪与马季的相声媲美。马季的母亲在世时,常以“马家馅饼”招待至亲好友,马季的手艺,朋友们评价:“只比老太太略逊一筹。”

马季有一个独子,叫马东,是湖南卫视《有话好说》的主持人。马季常对他说:“别对人说我是你爸爸,有本事你就干,没本事你就下来。”马东过了18岁生日就到澳大利亚自费留学,26岁回国。马季讲儿子在澳洲呆的七八年间,吃了不少苦,他曾在一家糅皮子的作坊里打工,就是用袋鼠的睾丸皮囊做原料,洗干净,加工成装零钱的小袋。“吃点苦好,知道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马季带我在自家的院子转了转,几只漂亮的母鸡溜达过来,马季说养了7只鸡。我说那家里不用买鸡蛋了吧?马季说他家里的鸡养尊处优惯了,不下蛋。“吃不吃柿子?”马季从自家的窗台上拿起几个火红的柿子,“都是自家柿子树结的,这还有山楂。”马季拎起一兜山楂让我品尝。

临走,马季执意要开车送我。他1983年就考了车本,那会儿没车心里痒痒,牛群就带他去选车。当时时兴开白色的大发车,到卖车的地方一打听,一辆大发车三万八。三万八?马季说没有那么多钱,只有两万五,卖车的倒是痛快,一瞧是马季,两万五就让他把车开回了家。“那时,演艺界有车的人屈指可数,一听说我买了车,有的人像炸了窝,不得了啦,马季有车了,文艺圈里的人就都知道了。”之后,马季又换了辆夏利,后来是桑塔纳,现在开上了深蓝色的别克。

马季所住的地方洼里乡目前不通公交车,每天早上,他都要早早起来,开车将爱人于波送到亚运村,爱人再打车去上班。

路过亚运村北面的一栋粉红色的商品楼时,马季说,现在北京的商品房贵得没谱,他前几天去这栋楼座打听,100平方米的一层,加上同样面积的半地下室,毛坯房,190万元人民币,房地产商说装修您还得交50万元。“当时吓出我一身汗,我也算是‘人上人’了吧?可一套像样的商品房都买不起,我去过美国、加拿大、新西兰,北京的房子比发达国家都贵,实在说不过去。”

如果2008年奥运会申办成功,马季的别墅将被推倒,建一片森林。其实,早在几年前,附近就种上了2000棵白果树,“这里的老百姓,搬迁都是国家一人给两万元,自己想办法。”说起自己花钱盖起来的别墅有朝一日将被推倒,马季有些辛酸。 (中国文化报 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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