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以杭州为首站开始的“百年越剧万里行”,再一次证明越剧观众的广泛:不但在浙江、上海备受追捧,武汉、北京巡演照样出现一票难求的现象。而在北京,更有热爱越剧的教授提出,越剧应该打造成“中国歌剧”。

这个新鲜的提法,是否为越剧的发展想出了一条新路?

上世纪50年代,越腔红遍大江南北,靠的是一批经典的越剧电影,如《红楼梦》、《梁山伯与祝英台》等优秀剧目的影响力;上世纪80年代,越剧再次出现繁盛气象,与越剧“小百花现象”分不开。

而今,越剧又走到了一个新的发展路口。

一票难求,但场内观众以白发苍苍者居多,难得看见青春的面孔;高端市场难见越剧踪影,尤其在大城市,越剧无法与外来经典歌剧、舞剧相抗衡;新戏创作没有停下,却再难有当年《红楼梦》这样的经典剧目和唱段……

也许,改革是最好的出路。但是,怎样改?是继续原先的草根文化,还是披上富贵时尚的锦袍?

不能说越剧这个百年剧种没有过时尚化的尝试。其实,当年“小百花”的兴起,即是当今诸多古老戏剧时尚化的先声。

当下越剧改革,也没少“先锋”、“实验”之类时尚概念下的探索。去年,“小百花”在上海逸夫舞台上演精品折子戏专场,最贵票价达到550元。其中不少戏曲排演带有原创元素:传统的梁祝“十八相送”,经典剧目,年轻美丽的演员,唯美的布景,还精心设计了一段新鲜的扇子舞。但是,这一改进没有获得观众的由衷认可,原因在于经典唱腔被削弱、新造型未能真正出新。

另一出《赵氏孤儿》,空灵的背景,前台两名乱发皂衣者,一人琵琶,一人击鼓,主角痛苦的内心独白,在简单伴奏下缓缓唱出,到最后撕心裂肺处,琵琶声愈加急促,以击鼓者大声呐喊结束该剧。这一艺术贴近现代话剧的尝试,令一名沪上青年评论家看后“深受震撼”,认为“甚至可以直接搬上话剧舞台表演”。但可以想见的是,这样的尝试,恐怕很难为田间地头、寻常人家所接受,而他们代表了绝大多数的越剧观众。

传统戏曲都习惯舞台与观众的平等互动——一声亮腔,彩声如潮,这就是看戏的可爱。如果没有应和,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台下却是正襟危坐的静寂,这,究竟是进步还是滑稽?很难说。

越剧这一成长于草根的剧目,本子没有昆剧之雅,积淀没有京剧之深,但其观众分布之广泛、层次之丰富,堪当全国第一。越剧的长盛不衰,到底靠什么?唱腔、剧本、演员、还是新元素?是,其实又都不是。《红楼梦》也好,“小百花”也好,说到底,越剧的繁盛,在于她平实与大众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说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这,是越剧的灵魂。

此次汇演中一折新“梁祝”中有新台词,叫“让富贵归富贵,尘埃归尘埃”。目前来看,越剧欲走高端市场者,市场定位并未找准;提高草根观众的欣赏水平,继续扩大戏迷队伍,也需努力。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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