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1962年徐玉兰和王文娟两位老先生所主演的越剧电影《红楼梦》,相信很多人都非常熟悉,这部《红楼梦》早已成为了电影史与越剧史上的一座丰碑,不但在当时吸引了全国观众的目光,更是戏迷朋友们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45年后的今天,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与北京华风气象影视信息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合作,重新拍摄了越剧电影《红楼梦》,将这一经典的艺术作品在保持原貌的前提下重新演绎,为观众朋友们带来了一道更加完整的艺术大餐。
看点一:两位年轻导演全是越剧迷
此次越剧电影《红楼梦》经典版的总导演、制片人韦翔东接到了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的工作任务后,第一个就想到了陶海这个和自己同样年轻却又同样热爱越剧艺术的好哥们。他和陶海都只有三十岁出头,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和热情,却又不乏对于中国传统艺术——越剧的迷恋和热爱,他们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同样喜爱越剧,这在现在的年轻人当中并不多见。出于这份对越剧的痴迷,两人一拍即合,共同导演了这部越剧电影《红楼梦》。
这次重拍越剧电影《红楼梦》,其实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首先,《红楼梦》这部小说为全中国人所熟悉,作为四大名著中最具有历史意义和文化内涵的作品,从古至今始终有大批的读者,甚至出现了专门研究《红楼梦》的学者和流派,这种熟悉程度无疑对电影的拍摄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其次,1962年的电影的影响力十分深远,以致于现在一提起《红楼梦》,很多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当年电影中的唱段“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对于两个年轻的导演来说,要想拍出能够传承当年越剧电影精神的《红楼梦》绝非易事;最后,《红楼梦》本身的艺术魅力与越剧的表现力怎样糅合,这是非常考验导演功力的地方,这要求导演首先要懂电影拍摄,同时也要熟悉并懂得越剧的表演与唱腔,这种跨专业的知识也是对导演能力的一种挑战。
拍摄之初,很多人对于这两位年轻的导演是否有足够的阅历去领会《红楼梦》的深刻含义提出了疑问。为了拍好这部电影,两人多次拜访剧本的作者徐进先生、1962版越剧电影《红楼梦》导演岑范先生和徐玉兰、王文娟两位表演艺术家,向他们取经。平日里更是把所有与《红楼梦》有关的书籍、音像制品看了又看,在拍摄现场更是一丝不苟,每个镜头、每场戏都非常严格的要求,可以说,他们是用两颗极为认真的心在拍摄这部越剧电影《红楼梦》。也正是他们这种认真的精神,才成就了这部电影,这部牵动所有越剧迷和红楼迷的电影终于要和观众朋友们见面了。
看点二:对艺术精益求精,三拍《焚稿》,两拍《劝黛》、《葬花》
此次拍摄的时间和经费都比较紧张,但是这并没有成为把这部电影拍好的障碍,大家始终在用一种虔诚的状态对待这部文学名著、越剧经典。为了达到最为完美的效果,哪怕是布景的一点瑕疵,镜头的一点晃动,或是演员状态的一点不到位,都逃不过两位要求极度严格的导演的眼睛。因为拍摄时间太紧张,拍摄任务又很大,在现场拍摄的间隙,经常能看到两位导演累得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执行导演陶海因为经常要给演员讲戏和调整拍摄方案,累得嗓子哑掉,说不出话来,就含上含片,喝着药继续工作。
在首次拍摄完毕、审看小样的时候,总导演韦翔东就对其中《劝黛》《焚稿》几场戏不太满意。在经费非常紧张的状态下重新拍摄了《劝黛》和《焚稿》。第一次出样片之后,大家觉得《焚稿》这场戏还没有达到心目中的要求,可是已经是重拍过的戏,时间和经费都不太允许再次重拍,怎么办?
这时,制片人韦翔东说:“大不了我的稿费不要了,不拍好怎么行?重拍!”于是,第三次拍摄了《焚稿》这一唱段,整个剧组的人都被这种对艺术作品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态度所感染,全力投入《焚稿》这一场戏的重拍当中。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终于完成了这场戏的补拍。看了补拍的镜头,黛玉的扮演者王志萍也很庆幸当时选择了补拍,否则就要留下长久的遗憾了。相信这段拍过三次的《焚稿》也会让坐在电影院中的观众朋友们满意的。
看点三:徐玉兰、王文娟两位老艺术家对这次拍摄十分关注,屡次给剧组打气
这次参与拍摄的这些知名的越剧演员,都是因为当年看过了徐玉兰、王文娟两位老先生的《红楼梦》才走上越剧表演这条路的。能够出演越剧电影《红楼梦》当中的角色,更是成为了他们的梦想。这次拍摄,也得到了徐、王两位老艺术家的充分支持。无论是剧组成立之初的动员大会,还是正式开拍前的新闻发布会,两位老艺术家都对这些艺术后辈们给予了充分的支持和鼓励,还一次又一次地给演员们传授经验,为他们打气,鼓励他们拍出更好的艺术作品。
对于很多外地演员来说,能够见到这两位颇具传奇色彩的老先生已经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能够得到两位老前辈的指导和鼓励更是他们所未曾想见的。徐老师语重心长地叮嘱演员们要反复研读曹雪芹先生的原著,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摒弃一切杂念,全身心投入到电影的拍摄当中,真正成为戏剧当中的人物,拍出最好的作品。王文娟老师则强调一定要在台下做足功课——“台下不做功课就台上见,那是演员在自杀!”这句话令剧组成员经久难忘。
看着两位八十多岁的老艺术家对这部电影都如此重视,演员们更是深受鼓舞,纷纷表示一定要尽全力把这部电影拍好,否则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那么多的为越剧《红楼梦》付出心血的前辈、更对不起广大的越剧观众。
当年两位老艺术家的心中始终有一丝遗憾,就是当时受时长的限制,一些唱段被剪短了,更有一些唱段被删除了,特别是王文娟老师,像《劝黛》这样动听的唱段没有能够出现在电影中,让她“肉痛”了几十年。听说这次拍摄会把所有的唱段一字不落地全部保留,两位老艺术家都感到十分欣慰,也算是让她们的夙愿得以实现。而整个拍摄过程中,所有的年轻演员们都始终牢记着两位老艺术家的话,为了拍出最好的作品而倾注全力。
看点四:几位主演不负众望,以完美的唱腔报答观众
这次经典版《红楼梦》的两位主角——贾宝玉、林黛玉的扮演者郑国凤、王志萍分别是当年宝、黛扮演者徐玉兰老师和王文娟老师的学生,时隔45年,两位学生的唱腔是否有当年两位老师的功力呢?郑国凤、王志萍以精美绝伦的唱腔为我们交上了一份满意而且令人惊喜的答卷。网上的很多朋友听了这次经典版越剧电影《红楼梦》的一些唱段之后,盛赞几位主演的唱腔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更是有很多喜欢越剧、关注《红楼梦》的朋友在听了郑、王的演唱之后纷纷要求剧组一定要考虑到广大戏迷朋友的愿望,尽快出版发行这部电影所有唱段的原声大碟。其实戏迷朋友们之所以能听到如此美妙动听的唱段,一是要归功于这几位演员扎实的基本功和丰富的经验,而最主要的还是她们为了拍好这部电影,付出了大量的心血。郑国凤找来了很多徐老师年轻时的影片资料、文字资料钻研,还在家里跟着徐老师当年的唱段边听边唱,反复琢磨从更多的细节方面磨练自己。他还去拜访徐老师,请老师给自己讲述1962年拍摄电影时的心得,从内在方面更加贴近贾宝玉这个角色。导演组要求郑国凤完全以对待一个新戏的态度来对待这次拍摄,她也确实像拍演新戏一样认真进入角色,郑国凤说:“表演起来很是过瘾,一遍遍地过,每次自己的感觉都不一样,越到后来,自己就越接近心目中的宝玉。”
王志萍这次扮演黛玉,也在台下做足了功课,她首先对黛玉这个角色加以分析,觉得黛玉这个角色很有“样式感”。黛玉具有诗人气质,要想演得好,就要在气息、节奏、形象上都体现出黛玉的特点。王文娟老师在1962年电影中所刻画的黛玉形象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观众心里,怎样才能演出有自己特色的黛玉形象呢?王志萍说:“不敢说创新,只是告诉自己要抓住黛玉这个角色的内在气质,尽量声情并茂地演出,真正感动观众。”早在开拍之前,王志萍就通读了三遍原著,这次为了演好黛玉,她又重新看了一次,还把很多黛玉的内心独白做了笔录。在拍《题帕》这个段落的时候,黛玉没有一句唱词,完全要靠眼神和表情流露出内心的感情。王志萍主动要求导演不用眼药水,让自己和角色相融合,完全投入其中。正是有了前期所做的所有努力,王志萍所扮演的黛玉眼里噙着泪水拍完了《题帕》。她更加体会到了王文娟老师所说的“表演不留痕迹。”
此次宝钗的扮演者金静也是广大越剧迷很喜欢的一位演员,可是很多朋友听了录制好的唱段之后却不解地问:“金静在哪里啊?宝钗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我们所熟悉的金静。”原来,金静现在虽然是戚派的代表人物,但却是上海戏曲学校吕派出科。金静毕业后以总分第一考进了静安剧团,由于静安剧团是一个流派剧团,金静开始在这里向戚雅仙老师学习并成为了戚派的传人。这次为了原汁原味地再现1962年版越剧电影《红楼梦》的艺术风貌,需要她“重操旧业”,以吕派的唱腔演绎薛宝钗这个角色。可是戚派向来以低音厚重闻名,吕派却是以华丽的高音见长,自从毕业后已经有20年没唱过吕派的金静也不免紧张,总导演韦翔东听过金静的吕派唱腔,知道她声音的可塑性极强。于是金静又重新去向自己在学校时的启蒙老师谢秀娟学习,请谢老师帮助自己找回了吐音咬字的感觉。终于以吕派的唱腔为我们塑造出了雍容典雅的薛宝钗。以至于很多戏迷在网上留言惊叹道:“金静的吕派太棒了,真是唱什么像什么。”对于此,金静却说:“要感谢老师的帮助、导演的鼓励和自己的天赋、努力,是这么多的因素交织在一起才能让我获得今天的成功。”
看点五:浙江演员倾情加盟,优异表现成亮点
这次经典版越剧电影《红楼梦》中的几个主要角色分别由三位来自浙江的著名越剧演员担纲,其中王熙凤由浙江越剧院的谢群英扮演,贾母由原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俞会珍饰演,而紫鹃的扮演者则是原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黄依群。她们的出色表现也为整部电影增色不少,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排演的时候,前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俞会珍因为一直以来出演的都是喜乐派的彩老旦,头一次饰演贾母这种类型的老旦让她很紧张,而排练又和剧团不一样,不是一场一场地排练,而是要把整出戏一次排完,面对着身边这些熟悉角色的演员,俞会珍更加紧张。第一天的排练,俞会珍始终找不到感觉,当天她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俞会珍暂时告别了剧组,住到了周宝奎老师家里向老师请教,揣摩研究怎样演好贾母这个角色。从基本的台步开始走起。回到杭州以后她找来了大量的介绍贾母、分析贾母性格的书籍,还看了大量的扮演贾母的视频资料。一个星期后,再次排演时俞会珍扮演的贾母已经把老太太的那种蹒跚的年龄感惟妙惟肖的诠释了出来,剧组的同事们都被吓了一跳,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应该给俞会珍颁发一个“最神速进步奖”。后来据俞会珍自己说,周宝奎老师的无私教导让她更加自信更加放松,自己的状态就一下子不一样了,周老师也夸奖她注意思考。
黄依群也已经离开了浙江小百花,现在是中国戏曲学院的攻读导演专业的研究生,淡出了越剧舞台好多年。当剧组联系她请她出演紫鹃的时候,她才刚刚生完宝宝,担心自己的状态不够好。总导演韦翔东说“我们相信你,你肯定行,你对自己要有信心。”于是黄依群决定加盟这次拍摄。为了能够一边排练一边照顾孩子,黄依群要北京、上海两地飞来飞去,成了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但即使是这样辛苦,她也没有缺席过一次排练,一边是自己不满半岁的孩子,一边是自己热爱的越剧,为了在拍摄的过程中没有更多后顾之忧,黄依群选择了给自己的孩子断奶,全身心地投入电影的拍摄当中来。每次拍摄一结束,我们都能看到她打电话回家,询问宝宝的情况。而台上的她,用精湛的演技和完美的唱腔把紫鹃这个敢爱敢恨的角色刻画得淋漓尽致。
在参与这次越剧电影《红楼梦》拍摄之前,谢群英从未出演过《红楼梦》中的任何角色,她花了大把的时间来观看当年金采凤老师在电影中的演出,也同样认真观看了电视剧《红楼梦》中邓婕的表演,刘晓庆在电影《红楼梦》中的表演也被她拿来学习参考,还有上海越剧院同行们的演出也给了她很多灵感。在越剧电影《红楼梦》开拍的同时,谢群英所在的杭州越剧院也在排演新戏,同时还有各地的演出任务。开拍的前一天,她还在温州演出,为了配合电影的拍摄,她只演了两场演出中的第一场。拍摄当天,她一大早从温州飞到上海,连饭都没有吃就冲进了化妆间。开始还不够自信的谢群英在看了自己的妆之后就找到了感觉,当她出现在镜头前,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这个王熙凤简直太像了,无论是外形或是神态,王熙凤的泼辣与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都被谢群英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温不火。谢群英的嗓音又脆又亮 ,演绎王熙凤真是最佳的人选。“她天生就是演王熙凤的料”摄影的老师边拍边说,“这个王熙凤简直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看点六:晴雯、琪官两位准妈妈显身手,台上依旧光彩照人
大家都说,这个剧组是最有生机的剧组了,随着我们拍摄完成,我们能收获三份喜悦。原来这部戏中晴雯、琪官的扮演者,两位青年演员盛舒扬、张宇峰在开拍之前都怀有身孕,是两个准妈妈。本以为这种特殊的身份会让她们表现得很不同寻常,可事实是她们和所有的演员一样排练、一样表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影响到表演和拍摄,古灵精怪的晴雯和俊秀、飘逸的琪官被这两个准妈妈演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总导演韦翔东开玩笑说:“你们将来可以一边看着《红楼梦》,一边告诉宝宝说,拍这些镜头的时候,你就在妈妈的肚子里,这个角色是你跟妈妈一起创作出来的!”(刘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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