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越剧青年演员的比赛,竟然要出动30名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在剧场坐镇,另有若干便衣分布在剧场不同角落,这样“豪华”的阵势出现在昨天于杭州红星剧院举行的“越女争锋―――越剧青年演员电视挑战赛”决赛阶段的最后一场比赛上。前晚,更有观众不满赛制及评选结果,把放置在剧场门口的“投票箱”也砸了。

红了票房苦了评委

把赛场放进剧场是上一届“越女争锋”的首创,飘红的票房令主办方喜出望外。今年的决赛也沿用了这一做法,票房也同样火爆,不仅杭州的越迷纷纷前来捧场,更有各赛区的越迷远道而来。大赛总导演滕海涛告诉记者,其中上海“越迷”人数最多,哪怕没有上海选手比赛,他们仍来捧场。这令剧场周边宾馆爆满,入住率甚至超过“黄金周”。

但是,决赛第一场就有越迷在自己支持的选手被淘汰后冲上评委席破口大骂,第二场比赛又因为央视名嘴、评委之一的白燕升在点评范派小生王柔桑之后说了“我很喜欢这个选手,也不会给她打低分,但粉丝的热情让我很有压力,做评委很忐忑”,导致范派粉丝“静坐抗议”。在白燕升作出解释并道歉后仍有人递条指责,令这位央视名嘴当场黯然泪下。前晚,更有观众不满赛制及评选结果,把剧场门口的“投票箱”砸了,引发一场混乱。昨天的比赛现场,记者注意到评委的点评都十分谨慎,以表扬为主,少量的批评往往要绕上一个大圈子才婉转说出。

从第一届起就担任“越女争锋”评委的剧作家罗怀臻认为,近30年来,流派之争使得越剧观众存在着非理性的倾向。昆曲名家、评委汪世瑜则对观众表示理解,认为偏激行为是因为他们太热爱越剧,“关心则乱”,就像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常常会热心过头,比赛应该尽量从赛制上避免引发这类问题。另两位评委、沪剧名角茅善玉和影视明星何赛飞指出,观众之间的流派之争往往会影响演员之间的友谊甚至造成不团结,对于越剧事业是有害的。

有了漏洞多了矛盾

此次决赛在专家评分的基础上引入了观众评委,根据参加院团的所在地设了上海、南京、杭州等7个投票箱,观众在进场时把自己的票子投入其中一个箱子,最后从7个箱子里各抽出5位观众组成35人的观众评委,以维护观众评委中地域的平衡,而每位观众评委有一个表决器可以在最后阶段给选手加分。记者注意到,观众其实可以把自己的票投入任一个箱子,而表决器也可以很方便“转让”给别人,所以很难保证7地的观众各分得5个表决器。一位评委告诉记者,前一天花旦组排位赛之所以发生观众砸箱子现象,就是因为有一地的观众竟然得到了近20个表决器,从而“颠覆”了专家的打分结果。昨天排位赛分两轮比赛,第一轮比赛评委的打分基本上都在98.6分至99分之间,差别不到0.5分,而第二轮比赛每位评委只有0.1分的分值可以投给任一位选手,9位评委的总分值不过0.9分,但观众评委掌握的总分值却有1分,足以造成“大逆转”,使得评选结果的权威性受到影响。

一位主办方人士私下表示,在有不同城市的众多院团参加的决赛阶段使用表决器,不仅有流派之争更有地域之争,极容易引发观众与观众、观众与主办方之间的矛盾。

重了娱乐弱了专业

“越女争锋”之所以火爆,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在专业戏曲比赛中引入了娱乐的包装,但专业性与娱乐性如何平衡却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罗怀臻认为,这类比赛一直在专业性和娱乐性之间徘徊,顾此失彼。昨天的比赛现场,很多观众对撇开专业表演进行排名赛大为不满。排名赛两轮比赛第一轮比的是“作曲”,选手抽取一段其他剧种的唱段,然后把它改成越剧唱段;第二轮比才艺,唱歌跳舞玩乐器随意挑选,完全离开了越剧演员的专业表演。越迷们不断嘀咕,这是“瞎污搞”。

总导演滕海涛表示,“越女争锋”目的是打造新时代的越剧明星,而不是培养艺术家。罗怀臻的看法却与之相反,他认为决赛最后一个阶段的排位赛最需要考验选手的“本工”,而现在脱离选手们下了多年功夫的表演基本功,依靠“雕虫小技”来作最后排位是不合适的。

其实,上一届“越女争锋”的决赛阶段也引入了才艺表演和作曲,却没有引起观众的异议,因为当时的决赛分四个组成部分,6分钟的折子戏占总成绩的70%,因而以越剧表演的本体为主。成功的经验、失败的教训值得认真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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