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68年,兴风作浪的“文革”正进入疯狂失控的第三年,广东粤剧界造反派大肆揪斗那些粤剧舞台明星,当时被冠以“牛鬼蛇神”的人纷纷被打倒在地。文觉非就属这类“三名三高”(名流、名演员、明星之类)的阶级异己分子,被无情地卷入到这场历史漩涡当中。

“三类之高”被群殴

这一年的夏天非常炎热,位于东山恤孤院路的原广东省粤剧团办公楼成了造反派批斗、殴打受害者的场所。那是8月的一个深夜,时间已近12时,打手们拳打脚踢完名粤剧演员陆云飞(后被迫害致死)后筋疲力尽地瘫在沙发上,可怜的陆云飞遍体鳞伤的身体正蜷缩地靠在室内一处墙角。不久,文觉非被推了进来,只听到一名打手厉声喝道:“文觉非!你看见啦,现在我们先去食宵夜,宵完夜就回来炮制你,听到没有!”紧接着“嘭”的巨响声,木板门被重重关上。

“跳楼”是为了逃生

“这次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残!”文觉非苦着脸如是想着。有道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环顾四周,发现办公楼的窗户为千秋窗,上下可以自由翻动。年近半百的文觉非也顾不得这么多,整个身体使劲往窗外挤,危险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胜利。这是幢典型东山红砖中西合壁楼房,三层楼相当于现时四层楼高,足有12米高。只见文觉非背部往外,双手死劲抓紧墙壁,欲缓慢地将身体下滑。无奈不是武生出身的他无法控制下滑速度,急速下滑的他双脚跟先行着地,急滑所产生的撞击力导致脚跟多处出现骨骼碎裂。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无法行走,只能躺在地上呻吟。不一会儿,那帮打手们饱餐回来后,发现文觉非倒在屋外的地上,难以行走,慌忙将其送往附近医院。医生随便为文觉非的双脚装上了“石膏靴”,这副石膏靴让他行走不便,痛苦不已。不久,广东粤剧界的“才子佳人”、“牛鬼蛇神”等统统被送往英德农场监督劳动,双腿行走不便的文觉非也被送到农场接受“再教育”。

蔡氏独门绝招治愈双腿

转眼间到了1975年,文觉非从农场回到了广州,但双腿依旧行走不便,他的徒弟叶兆柏见状,心急万分,于是找来他的表哥蔡荣医生为其用中草药治疗。急于重上舞台的文觉非惊喜异常。惜才爱才,喜爱看文觉非丑生戏的蔡荣使出了看家本领,他用传统的中草药煎熬成汁,再泡成药水,每天用来浸泡患者双腿。经过了3个月的药疗,文觉非硬直的双腿竟神奇般地自然灵活松开了。

1976年十月一声春雷,祸国殃民的“四人帮”垮台了。名丑生文觉非正气向上,不屈不挠的艺术生命终于迎来了百花盛开的春天。他重上艺术舞台的第一部粤语小品就是《打铜锣》,获得满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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