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清风亭》李派与刘派演唱的“奴才全将良心昧”唱段

豫剧《清风亭》是一出大悲剧，其中哭段子自然不会少，文中将首先要介绍的“奴才全将良心昧”这段戏，是这出戏的核心唱段。虽“悲情度”不能排在第一位，比最后一场老两口跪在清风亭前那个唱段要次之，但张元秀呼天号地，唱出了他抱养的义子张继宝十三年，如今要回到他的生母身边，内心无限的苦楚与无奈，听后免不了要伤心落泪。

这段唱词，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句句含情，声声带泪，完全适合卖豆腐为生老汉张元秀的身份，他历数了“当初清风亭上抱你归”，养活到十三年后，如今要回生身母亲身边。为抚养张继宝长大成人，他们老夫妻付出了全部心血。光看唱词，特别看到那“十三年”的排比句，就能催人泪下。

豫剧李树建等《清风亭》剧照

先看唱词：

张元秀：（唱）奴才全将良心昧，（举杖欲打继保）
气得我浑身打颤心意灰，我的心意灰。
十三年含辛茹苦人长大，羽毛你长成就要飞。
想当初清风亭上抱你归，好也似遭霜的小草命将危，
为救你我这全村跑遍找奶水，日日讨米呀恁娘她做炊，
熬的米汁将你喂，哪一夜我不起三、五回。
吃饱哄你入了睡，俺去到磨房把磨推。
推磨推到三更后，恁娘浑身瘫软呐！我的眼发黑。
她为我擦去头上汗，我给恁娘呀~把背捶！
恁娘她问我累不累？我说道：为儿愿把老命赔！
十三年冬夏只有一条被，十三年淡酒未敢喝一杯，
十三年我衣不遮体人变鬼，十三年俺骨瘦如柴奴才肥，
十三年受了多少罪？十三年希望全化伤悲！
十三年做了一场梦，梦醒心头血刀锥！
苦命人心血掏尽全白费，如今后悔呀！
我能怨谁？能怨谁--呀！

这个唱段在民间甚为流行，不少戏迷在梨园春上打擂，也常选这个段子，因为这个唱段感情色彩很浓，选手只要能够放得开，调子拿得准，就能取悦评委与观众，取得高分。但近年来，发现段子已不像前几年那样热，这可能与观众的“审视疲劳”有关吧！

我在博文中曾多次表明我是不爱听哭段子的，因为戏曲本身的写意的，如国画中的山水画，轻抹淡描，点到为止就可以了。说具体些，我不喜欢哭段子，主要原因是借用话剧、歌剧的表演手法太多，一味讲所谓“冲击力”、“感染力”、“进入角色”等“时尚”观念，如果一味熬着嗓子很投入地唱，千方百计地拨动观众的大脑神经，有入戏入得太“深”，唱腔太“过”，表演太“实”之嫌。用梨园行的行话来讲，叫做“过犹不及”，或者是“洒狗血”了。特别是男性唱哭段子，则要比较含蓄，比较阳刚，也要有几分悲壮，几分苍凉，几分大气，既要打动观众，又要不失男性的尊严，不能像女演员那样哭出声来，泪流满面。生角唱哭戏掌握分寸很重要，不能太外露，太张扬，太直白，也不能太煽情了。激情是有了，但少了些戏味，但给人“聒噪”之感，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总不好吧！

下面我选用了李树建及刘忠河两位名家的“十三年”唱段。李比刘嗓子好，音色也静，不像刘有噼僻啦啦的杂音。李唱哭段子是强项，而刘不善于唱哭戏，同时在观众中间没有李那么有声望。同时李基本上宗豫西调，而刘宗豫东调，本是有较大差异的两个地域流派。他俩唱这个段子，虽然唱词一样，表演动作几乎一样，但两人嗓子，常年积累的舞台实践，及所创个人流派（李派与刘派）艺术风格皆不一样，所以出来的韵味有较大区别。如果你对照两个流派的唱腔，一句一句地听，你会听出他们的行腔、归韵、甩腔，乃至“寒韵”的处理方法等方面，有许多不同。要说谁唱得好，只能说各有千秋，难分伯仲之类的话吧！因为戏曲的鉴赏，各人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标准从来不一样。特别对两个名家来说，很难分出个谁好谁劣来！

A、豫剧李派“十三年”唱段欣赏

1、豫剧《清风亭上》选段 (李树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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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豫剧《清风亭上》：“奴才全将良心昧”李新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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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豫剧刘派“十三年”唱段欣赏

1、豫剧《清风亭》“奴才全将良心昧”（刘忠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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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豫剧《清风亭》刘小河“十三年”唱段_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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