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一般的资料记载,蒋月泉一生中先后曾拜过三位老师,其实不止,除了钟笑依、张云亭和周玉泉外,还有鲜为人知的朱介生和韩士良。
1934年,他17岁时拜钟笑依为师,学唱《珍珠塔》。从钟笑侬学了三个月,觉得钟笑侬所说的《珍珠塔》与自己的个性不合,而和钟同场说唱《玉蜻蜓》的张云亭诙谐风趣的语言,描绘人物心理状态的细致入微,深深地迷住了蒋月泉。张云亭人称“翡翠蜻蜓”,正好符合蒋月泉的性情气质,他毅然决定放弃学《珍珠塔》,拜张云亭为师,改学《玉蜻蜓》。从此奠定了蒋月泉后来艺术生涯的说书风格。
张云亭收了蒋月泉却不直接传授他技艺,蒋月泉只能靠听张云亭书来增进技艺;张云亭有一习惯,下台休息时,往往根据演出实践,默想书的内容结构、语言修词,每有心得,便随手写在香烟纸壳或小纸片上,抛入卧榻边的小篓中,蒋月泉就经常捡老师丢下的纸片,自己揣摩。学艺时,张云亭认为弹唱是自己的弱项,便要他通过电台,向当时以弹唱著名的朱介生学习“俞(秀山)调”。
“俞调对咬字、用气、润腔,要求较高。艺人们都以练学“俞调”作为弹唱的基本功。蒋月泉家境清寒,家中买不起收音机。每天清晨起身,到马路上有收音机的商店门前,听播放的弹词节目,揣摹默识,经过细心摹学,终于将朱介生派的“俞调”学到了手,因此朱介生也算得上蒋月泉没有正式拜过帖的老师。
1938年左右,蒋月泉出于对另一位说《玉蜻蜓》的响档周玉泉的钦慕,再拜周玉泉为师。从评弹行会中的辈份讲,周玉泉是同辈,本为隔房师兄。但蒋月泉心折周玉泉的说功飘逸清脱,神满韵足,书情内容凝练丰瞻,毅然不计辈份,虚心拜师,以求深造。拜周玉泉为师之后,蒋月泉不但跟师听说,还随师拼档,充当了一个时期的下手。他从师后不久,由于变嗓,小嗓失调,他就在用本嗓唱的“周(玉泉)调”的基础,吸收了京剧老生、北方曲艺等唱腔唱法,逐渐形成了具有鲜明风格的旋律优美、韵味醇厚的唱调——“蒋调”。
1949年上海解放,社会巨变对蒋月泉的生活轨迹冲击极大,蒋月泉感到所说的有些书目与当时形势不符,于是他又拜韩士良为师改说“林冲”,因韩士良说的是大书(评话),没有唱段,蒋就请报人平襟亚先生编写,改为小书(评弹),结果“林冲”一炮打响,在五一年春节竞赛中得了二等奖。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在上海评弹工作团欢迎朱介生入团的会议上,蒋月泉恭恭敬敬地对朱介生说:“其实您早就是我的老师,一位没有拜过帖的老师。”就这样,蒋月泉自己承认有过五位老师。(原载上海老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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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钧 汽车业独立撰稿人,行业专家。多年来在中国主流经济媒体和主要行业媒体发表大量涉及汽车行业各方面的评论和报道,并参与过许多对行业有影响力的课题策划。业余生活独爱苏州评弹,有感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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